陳老莫要擔心!吳某以為,風雨雖然可惡,但還不至於做出這等事情!何況就算他想要和解,風雨軍和呼蘭人有著如此深的血海深仇,也由不得他答應。退一萬步講,若真是和解,我們就更應該揭竿而起,興義師鋤奸佞!”
反駁的正是年過花甲的巴蜀儒林領袖吳儼儒。
“吳先生果然高見!”
哈哈大笑著,坐在主位的沐建拍案而起,意氣奮發的說道:
“巴蜀乃巴蜀人的巴蜀,皇甫老大人治理巴蜀數十年,深得民心,我等今日起事,重新擁戴皇甫老大人,乃是上應天時下合民意,萬無不成之理!”
“是嗎?倒也請教吳大人這次和梅將軍的接觸可有什麼斬獲?梅將軍乃是皇甫老大人的愛將,如今又都督巴蜀,兼且能征善戰,若不能夠得到梅將軍的支援,我等起兵,豈不是飛蛾撲火?”
被喚作陳老的老人,面露不屑的神色,冷笑著道。
“這個……”
吳儼儒猶豫了一下,甚至此時此刻,若是如實道來,恐怕不消片刻,這些動搖猶豫的家族便會打退堂鼓,當下唯有硬著頭皮說道:
“梅將軍乃是巴蜀子弟,又被皇甫老大人一手提拔,怎會反而將刀槍物件咱們巴蜀的同澤?陳老放心,只要我等起兵成功,梅將軍自然會響應!”
“是嗎?梅某怎得不知道?”
吳儼儒話音未落,卻見大廳緊閉的房門轟然倒下,光線刺眼的亮處,正站立著一個英姿勃發的武將,不是別人正是巴蜀無人能及的名將梅文俊。
梅文俊手持著天下聞名的殘天寶劍,劍尖正滴淌著血珠,名將的全身也被鮮紅所染,而四周則是一大群武士不停的遊走,只是神色間明顯流露出懼意,誰也不敢當先上前,以免白白送上小命。
“梅將軍!”
沐建心中一驚。
此次聚會,他採用瞞天過海的策略,秘密召集了巴蜀五十多家家主和十三大門派的掌門透過四通八達的地道前來,而且還派駐了軍中的內應,嚴密監控著巴蜀軍方的行動,自以為萬無一失,卻不料竟然讓梅文俊摸到了門口而不自知,實在讓他有些膽寒。
“沐大人這兒好熱鬧啊!”
梅文俊雙目直視著沐建,仿似穿透人心般的銳利。
“哈哈,今天孫兒滿月,所以請朋友們來聚一聚……”
面對著巴蜀人人敬若戰神的名將,沐建有些心虛的敷衍著,不過隨後看到部下作出手勢示意對方竟然是隻身一人而來,卻不盡放下心來。
這一次聚會,豪宅內外,除了部署了沐家三百精銳之外,還有追隨各家族的家主、十三大門派掌門而來的護衛,可以說已經聚集了巴蜀當地豪強中最為精銳的人馬,除非梅文俊不顧情面率領大軍而來,否則即便是血衣衛出動,沐建也並不畏懼。
在估算到梅文俊顯然也並不願意給一直主張強硬的血衣衛留下話柄,使得巴蜀子弟慘遭屠戮,這才有了沐建此次膽大妄為的召集。
如今,眼見梅文俊孤身一人前來,沐建心中最大的擔憂由此散去,當下膽氣一壯,語氣也隨即強硬了起來,語帶雙關地說道:
“相請不如偶遇,既然梅大人來了,何不同巴蜀的桑梓父老們同歡?”
“禍福無門,唯人自招!沐大人奈何苦苦相逼!”
梅文俊輕輕的搖了搖頭,雙目流露出的是無奈和痛苦。
“哼,少廢話,久聞梅將軍勇冠三軍,沐雄不肖,但求領教!”
按捺不住跳出來的,正是適才飛揚的少年。
沐雄乃是沐建的兒子,出自巴蜀名門青城,由於家境的關係,自幼被人吹捧慣了,早就有心建一番功業來證明自己,此刻眼見梅文俊孤身一人陷入重圍,自付自己與之交手,縱然戰敗也有部下救援,而若是僥倖戰勝,更將名動天下,於是便忍不住率先挑戰。
“請!”
梅文俊臉色嚴峻的說道。
手中的殘天劍在內力的催動下,散發出森森的幽蘭。
眼前的少年,自然不可能放在身經百戰的名將心上,然而這一戰的開始,卻意味著自己和巴蜀各大名門的這一場決戰不可避免的爆發,由此帶來的手足相殘和巴蜀興衰,卻讓梅文俊感到了心中的沉重。
……
“對這些誹謗宰相的謠言,總督大人難道真的要坐視不理嗎?”
當餘焯再次拜訪巴蜀總督府的時候,可謂氣勢洶洶。
由於對巴蜀的重視,這段時日以來,餘焯一直都逗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