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齒死死的咬著已經泛白沒有一絲血色的嘴唇,負於背後的雙手也在不自覺中絞在了一起。
在風雨的身後,只有歐仁帶領的三千近衛軍。
他們是和黑狼軍一起星夜兼程而來的,無論是天上的狂風暴雨,還是面前的鐵騎勁旅,都沒有讓他們有絲毫動搖和畏懼,此刻正筆直得站立在自己的統帥身後,隨時聽候著統帥的號令,無論是刀山火海還是槍林箭雨,似乎都不可能阻擋他們奮戰的步伐。
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卻是那些被風雨強行帶在身邊的諸侯和官員。
雖然不乏能征善戰的將領,但是也有很多早已經面無人色的袞袞諸公。
“危難之際,風雨自當於諸位共進退!”
在那位權重天下的涼國公輕描淡寫的話語中,不管是情願還是不情願,這些擁兵自重的諸侯們便這樣被風雨用微笑和微笑背後的刀槍請到了身邊,成了串一根繩上的炸螞,想遛也遛不掉,只能無可奈何的聽憑命運的撥弄。
相對於這些藩鎮,也許另一部分人的運氣更加糟糕。
十多顆頭顱被高高的懸起在竹竿之上,血汙的面目正向著戰場。
他們之中,最低的級別也是校尉。
“可惜,如果再多五萬西北勁旅,戰場就大不一樣了!”
喃喃的自語中,風雨有些懊喪。
派遣執法的部隊,毫不留情的斬殺了這幾個丟下部隊和防線擅自逃跑的懦夫,並且提拔了一些勇敢的戰士升任軍官之後,對於軍心士氣的振奮畢竟還是起到了相當正面的作用,可惜還是無法和燕家軍、風雨軍這些真正的勁旅相提並論。
這個現實多少讓風雨有些惱火,不過卻也無可奈何。
不管怎麼說,戰線依舊呈現出對於聖龍帝國來說極其不利的趨向。
幾次揚手,幾次落下,讓近衛軍出擊的命令湧到了嘴邊,卻又吞回了肚裡。
“為涼州保留一些血脈,以期東山再起吧!”
表面上,似乎是妻子李中慧的諫言起到了作用——這句話後來被有心人傳播,成為了風雨坐視友軍和黑狼軍浴血奮戰慘重傷亡而麻木不仁、有心儲存實力觀望怯戰的罪證;不過風雨本人卻對這一指控不屑一顧。
誠然,戰場的局面有些朝不利於自己而且無法掌控的方向發展,風雨也確實考慮過儲存一些實力以便應付戰敗之後整個風雨軍在軍事政治方面極其不利的窘境,不過這也僅僅限於心頭的轉念。
事實上,作為風雨軍嫡系主力之一的黑狼軍自始自終都奮戰在戰鬥最為激烈的第一線,所承受的傷亡也是全軍之最,而風雨也一直都在考慮近衛軍出擊的時機,並且讓這支最為精銳的部隊一直保持著最高的戰鬥戒備。
真正讓風雨猶豫的,是出擊的時機。
作為僅有的戰略預備隊,倉促的投入不僅於事無補,不到瞬間便會淹沒在呼蘭人狂風暴雨一般的攻擊之中,而且還會讓最後一絲獲勝的希望徹底的破滅,為此身為最高統帥的風雨不得不謹慎的權衡。
“主公,東北方的呼蘭軍團開始行動了!”
正在此時,隨軍長史金岑神色緊張的送來了一個更加糟糕的訊息。
此次突圍,完全是基於天氣的變化,無論是守方還是攻方在相當程度上都是隨機應變,因此呼蘭人外圍的部隊顯然也並沒有做出默契的配合,更讓風雨寄予厚望的是,呼蘭人內部的權力鬥爭影響到軍事上行動的巨大可能性。
這一想法的根源在於,張仲堅終究不是草原人,而真正統領著呼蘭大軍的很大一部分軍官則畢竟還是出自於草原的大貴族,這種根深蒂固於國家體制根本的勢力即便是雄才大略的大國師也不可能徹底剷除,當昔日名君賢臣上下一心的融洽和平衡被徹底打破之後,縱然運用巧妙的權謀和武力的高壓,所能夠達到的效果也僅僅是讓仇恨和反抗的心更為隱蔽的潛伏,因此在如今張仲堅深陷困境的情況下,無疑便是檢驗著這位大國師在呼蘭的根基究竟穩固到何種程度的契機。
可惜,東北方呼蘭軍團的調動,多少都有些沉重的打擊了風雨內心的期望。
由此看來,就算張仲堅尚未完全控制住整個帝國,至少也擁有著足夠的影響和威望,其權力的構基尚不至於如此的不堪一擊。
搖了搖頭,驅散了內心這個自己也知道有些不切實際的妄想,風雨毫無表情的思付了一下,沉聲命令道:
“告訴上官明鏡老將軍,我風雨在此便將這一戰的勝負和帝國的興衰拜託他老人家了!這裡沒有援兵,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