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是數十萬浴血奮戰的將士的背脊!”
“……是!”
金岑略一猶豫,眼眶有些溼潤的應道。他清楚,緊接著對於負責監控外圍敵人的上官明鏡來說,註定了將是一場夢魘般的惡戰。
“不好,第四防線瓦解了!”
這時,隨著一名長史部軍官的驚呼,戰場上聖龍軍隊的形勢繼續惡化。
柵欄和絆馬索終究沒有阻擋住呼蘭騎兵氣吞山河的步伐。
無愧於天下無敵軍團的美譽,堪稱精銳中的精銳的呼蘭狂騎兵,發揮出驚人的戰力,在他們的面前任何抵擋都是那般的脆弱,四周拋灑的都是頭顱、身軀和鮮血,紛紛成為了死神鐮刀豐盛晚宴上的佳餚。
一時間,風捲著狂沙,遮掩住了天地的光芒;地淌著雨水,沖洗掉了鮮血的猩紅。
混亂之中,聽見的只有兵器的碰撞和廝殺的吶喊。
生命在這裡是如此的脆弱,倒下的是烈士,戰鬥的是勇士,矜持的是榮譽,留下的是壯烈,在這混亂之中生與死是如此的貼近,頃刻間便改變了命運的軌跡。
“主公,讓黑狼軍歇一歇吧!哪怕是片刻,給這些健兒們一個喘息的機會吧!”
正在此刻,一個全身的紗布和征伐的戰甲都被血水和雨水完全浸透了的年輕軍官,策馬揚鞭滾落在了風雨的面前,近乎於號啕大哭的吶喊著。
也難怪耶律楚振痛哭,黑狼軍是以耶律部族為基礎建立起來的,很多軍官和勇敢計程車兵都來自於部族流著同樣血液的兄弟,在之前的幾場戰爭中本就已經傷亡慘重,而今天更是拚得血流成河,經過連番的激戰,早就不成建制,在阻滯了敵人步伐的同時,自己也已經被打得七零八落。如果不能夠及時撤下來整編的話,那麼那些零星的部隊勢必會繼續付出更為慘重的傷亡,也必然會有更多的兄弟手足慘死在這沙場之上。
“不行!”
然而,風雨的臉上沒有半點的表情,有的只是絕情的冷酷,話語簡短但是尖銳:
“我相信這支曾經被耶律明雄,耶律鎦鉑這樣的天地男兒統率過的英雄之旅,不會玷汙他們先烈的英名。”
呆了半響,那年輕軍官突然瘋狂的大叫了一聲,滿臉通紅的重新跨上了戰馬,用手中的兵器毫不顧惜的策動著坐騎,猶如離弦的利箭一般馳向了戰鬥的最前沿,瞬間便淹沒在了刀光劍影之中。
“主公,讓近衛軍出擊吧!”
不忍看見昔日的好友同袍面臨如此的危境,一旁的歐仁忍不住再次請纓。
風雨沒有任何的言語作答。
並非不知道此刻不成建制的黑狼軍繼續作戰勢必會付出更大的代價,然而如果沒有黑狼軍用生命來阻擋,那麼用不了片刻整個戰線便會崩潰,之前所有的犧牲和傷亡,都將成為毫無意義的數字。
所以,此刻的帝國宰相,西北涼國公,正如同標槍一般的挺立於狂風暴雨之中,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的盯視著戰場,內心卻如同吝嗇的奸商,反覆仔細的盤算著,就是不肯輕易甩出自己最後的資本。
等待!
風雨冰冷著因為自己的子弟將士正在死亡而滴血痛楚的心,靜靜的等待。
“君不見,漢冠軍,千里逐寇刻石還;
君不見,班定遠,絕域輕騎催戰雲!
男兒應是重危行,豈讓儒冠誤此生?
況乃國破河山陷,寇騎欺我百餘載!
棄我昔時筆,著我戰時衿,
一呼同志逾十萬,高唱戰歌齊從軍。
齊從軍,淨胡塵,誓掃蠻奴不顧身!
忍情輕斷思家念,慷慨捧出報國心。
昂然含笑赴沙場,大旗招展日無光,
氣吹太白入昂月,力挽長矢射天狼。
……”
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歌聲在戰場上回響。
短衣利刃,率先指揮著步兵接替了第四道防線的戰友,迎擊著呼蘭狂騎兵的,是風天華,這個在昌化城一戰成名的年輕將領。
依賴於前方戰友用生命爭取來的時間,第五防線在防守名將白起的得意弟子的部署之下,顯然遠比前四道防線更為縝密。
儘管是步兵對戰騎兵,不過憑藉著部署好的陷阱、柵欄和絆馬索,再加上巧妙的部署,以及前四道防線拼死的抵抗,因此已經有效的阻止了呼蘭騎兵利用衝鋒的速度和力量來突破缺口的企圖。
時而聚,時而散!
風天華統率著步兵死死的和呼蘭騎兵咬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