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
“去你的,我對你沒意思!”姬文景抬手將碧玉簪擲了回去,“少給我來這套,把你東西收好了!”
“我對你有意思就行了……唉,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就送你了,別還我。”
駱秋遲一揮手,又將碧玉簪扔給了姬文景,姬文景接個正著,正想再扔回去時,忽地眉梢一挑,計上心頭,叫了聲:“哎呀,你怎麼扔的,把好好的簪子都扔壞了,好長一條縫啊,真是暴殄天物,嘖嘖……”
他話未說完,那身白衣已從床上翻下,幾步掠到他跟前,急聲道:“哪呢,哪呢?真扔壞了嗎?”
這一看,才知自己上了當,房中有一瞬間的凝滯。
駱秋遲抬起頭,正對上姬文景得意洋洋,似笑非笑的一張臉。
姬文景長眉一挑,將駱秋遲下巴一捏:“口是心非了吧,駱小師弟,這春日都過了,你還在思著哪門子春啊?快拿回去吧!”
駱秋遲嘴角抽了抽,四目相對間,陡然往姬文景身上一撲:“好啊小姬,玩我玩得開心嗎?我也陪你耍耍,怎麼樣?”
他白衣一翻,反手將姬文景雙手扣住,低頭湊近,捏緊了他下巴,笑得邪氣四溢。
姬文景掙脫不開,滿臉漲紅:“滾滾滾,誰要陪你玩,我還有一堆事兒要做呢,你這野蠻人給我起開……”
“喲,你能有什麼事兒啊?不就是去那亭子裡,陪你的小師妹溫書嗎?怎麼樣,功課進展到哪一步了?手牽了嗎?人摟了嗎?嘴親了嗎?”
“你你你,你這人真是無恥,滿腦子粗鄙念頭!”
“對,你不粗鄙,你最雅緻端方,最冰清玉潔,最不可褻瀆了,姬大美人……哎喲,你這衣服裡怎麼還掉出一支髮簪來了?嘖嘖,品相真不錯,你什麼時候揹著我偷偷買的呀?打算送給誰呢?”
“你,你還我!什麼揹著你偷偷買的?不過就是那天上街,我隨手揀了根,到時給陳院首交差罷了,哪像你這個……”
“隨便買買呀?我怎麼瞅著不像呢,這顏色瑩白若雪,清潤剔透,分明是精心所擇,楚楚氣質倒讓我想起你那位……”
“喂喂喂,你不要亂說啊!你快給我起來,別再壓著我了,你這野蠻人真重,我快被你壓死了……”
床上兩個身影扭作一團,聞人雋推門進來時,恰聽到這句話,她雙眼一瞪,倒吸口冷氣。
“駱師弟,姬師兄,你們……你們在做什麼?”
猶疑的聲音在屋中響起,床上兩個身影同時僵住,回首望去,聞人雋咬緊唇,滿臉通紅,欲言又止,隱然間又帶著一股莫名興奮。
姬文景瞳孔驟縮,幾乎在電光火石間想起民間話本里那位姓“姬”的畫師,他陡然煞白了一張臉,撐起身來,對著聞人雋脫口而出:“喂,金刀大菜牙,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
☆、第四十九章:清禾贈香囊
碧空如洗,浮雲繾綣,姬文景揹著畫匣出門時,一邊鬆了鬆周身筋骨,一邊嘀咕道:“真是個野蠻人!”
“不過嘛……”他站在長空下,開啟手心,看向那根白玉髮簪,唇角微揚,喃喃自語:“瑩白若雪,氣質楚楚,呵……眼光倒是不錯。”
屋中,聞人雋坐在桌旁,仔細看了看駱秋遲的臉頰,欣喜道:“鹿叔叔的藥果然有奇效,一點疤痕都沒有了!”
她情不自禁就摸上那方俊逸側臉,目光含笑:“駱小白臉,這下你可放心了,天公未收去你這副惑人皮囊,你依舊是女公子們心中的書院第一美男……”
駱秋遲微微側過身,但笑不語,隻手握茶杯,慢慢飲了一口。
自從她進來後,他便一直是這副不冷不淡的樣子,兩人之間的氣氛是從未有過的微妙。
聞人雋訕訕地收回手,抿了抿唇:“我這次來,其實是,是……想同你說件事,那天,那天你不是問我,最喜歡什麼顏色的髮簪嗎?”
駱秋遲輕輕眨了下眼,握緊茶杯,一言不發,聞人雋抿抿唇,接著道:“我可能,可能無法……因為我已經答應……”
飽含歉意的聲音中,駱秋遲倏然打斷,抬頭一笑:“你說那天啊,我想起來了。”
他俊逸的臉上長眉一挑,掛著漫不經心的笑:“我隨口問問罷了,你不會當真了吧?”
聞人雋愣住了,駱秋遲湊近她,緩緩勾起嘴角:“你不會真以為,我要送你髮簪,邀你一同遊湖吧?”
“你,你……你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啊,逗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