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文景深吸口氣,極力按捺住所有情緒:“你腦子被驢踢了,發癔症了吧?”
“你才發癔症了,你知道什麼?就在兩年前,兩年前的書院桃花宴上……”
趙清禾其實一直有個不為人知的秘密,她平日文靜內向,再害羞不過,但是,只要一醉酒,就會變成“大流氓”,是真真正正的“大流氓”。
只因小時候,她撞見過她爹喝醉酒,調戲家中姨娘,還把她也灌醉了,讓她稀裡糊塗,也跟著有樣學樣,調戲起身邊人來。
從此之後,她就再也改不掉這個難以啟齒的毛病了,一旦她喝醉,就會徹底“變身”,周圍的不管是男是女,只要模樣生得好看,是個“美人”,她便會撲上去一頓輕薄調戲。
還好長久以來,她身邊伺候著的一直是各種俊俏丫鬟,所以,她每回鬧歸鬧,撲倒的也都是府中丫鬟罷了,從沒出過什麼大岔子。
這秘密是後來孫左揚千方百計,輾轉從趙府侍女手中“買”到的,只因兩年前的那場桃花宴上,他撞上了始料未及的一件事。
那個春天,竹岫書院辦了一場桃花宴,樹下觥籌交錯,弟子飲酒談詩,宴至一半時,他離了席,想去湖邊透透風。
那時天邊一輪明月照著湖面,水上波光粼粼,孫左揚正在湖邊吹風醒酒時,卻忽然聽到身後傳來窸窣響聲,像有人在自言自語般,他一路循著動靜找去,竟摸進了假山裡頭,看見了萬分驚愕的一幕——
趙清禾坐在一方石頭上,醉眼迷離,小臉酡紅,身子歪歪扭扭的,低頭不住嘀咕著:“不許喝醉,不許失態,不許調戲人,不許耍流氓,不許不許……”
她一邊醉念著,一邊還伸著手,不斷輕拍著自己兩邊臉頰,似乎想要打醒自己。
洞裡酒氣瀰漫,她長髮披散著,自言自語,那場景一時間,荒唐又好笑。
孫左揚按捺住呼吸,慢慢上前,剛想看個仔細時,卻被一抬頭的趙清禾發現個正著。
她雙眼一亮,瞬間像變了個人似的,十分流氓氣地吹了聲口哨:“喲,美人兒,上爺這來,爺好好疼疼你。”
孫左揚有一剎那的懵然,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他平日跟這趙清禾沒什麼交情,也素來知她害羞文靜,但還沒等他細想時,那道纖秀身影已經撲了上來,帶著渾身酒氣,他猝不及防,避無可避,身子徑直向後仰去,陡然栽倒在了地上。
說時遲那時快,他雙手還下意識地護住了趙清禾的腦袋,趙清禾撲通一聲,重重壓在了他胸膛上,卻沒安靜半刻,又歪歪扭扭地爬了起來。
她藉著月光,醉眼含笑,上下打量著他,又很流氓地吹了聲口哨,一派要輕薄良家婦女的放浪模樣。
他與她對視著,哭笑不得,嘗試喊了她兩聲,她卻坐在他身上,笑得愈發無賴色氣:“小美人,你這雙眼睛真好看,勾得爺心癢難耐,來,讓爺香一個……”
話音才落,她已一彎腰,倏忽湊了腦袋過來,啪嗒一聲,親在了他眼睛上。
他心頭一驚,下意識就要推開她,卻被她纏得更緊了,他又不好真使力傷到她,就感覺到她在他眼睛上又親又舔,竟讓他升起一股異樣之感。
月下,那軟軟的小舌尖毫無章法,卻像有一萬隻螞蟻在他心裡爬著,他口乾舌燥,馨香撲鼻,觸手所及無不柔軟芬芳,竟迷迷糊糊間……放不開手了。
那是種說不出來的酥麻感覺,他從未有過,他控制不住自己,月下也跟著心猿意馬起來。
終於,趙清禾從他身上醉醺醺地抬起了頭,一縷亂髮垂下,帶著一股清純又放浪的美。
她伸手一點他嘴唇,雙眼色氣迷離,笑得愈發像個流氓了:“喲,還有這,這也漂亮,小美人兒,來,爺好好疼你……”
酒氣噴薄間,那一刻,孫左揚不得不承認,他可恥地……硬了。
不要說推開趙清禾了,他心裡甚至帶了些隱隱的期盼,只望著那張泛著水光的嫣紅小嘴,希望她快些付諸實踐,快些如自己所說……好好地來“疼”他。
他心頭猛烈跳動,看著她彎腰低頭,越湊越近,越笑越浪,眼神越來越迷離……卻就在只差一寸之間,她頭一偏,醉暈了過去。
他提起的一顆心,一下空落落地懸在半空,不知是何等滋味。
在地上僵了半天后,他才艱難地起身,扶起趙清禾,將她帶出了山洞裡,放在了湖邊一棵樹下,他立刻返回宴上,悄悄叫出了聞人雋。
他裝模作樣,說自己去湖邊吹風,無意發現了趙清禾靠在一棵樹旁,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