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著了,不知是不是醉厲害了……
聞人雋趕緊跟著他找到了趙清禾,他放心之後,這才獨自離去,卻不是返回那桃花宴上,而是往自己的院舍而去。
天知道他有多著急,說出來簡直太可恥了……他下身還硬著呢!
一口氣回到院舍後,他衝了個冷水澡,折騰了好一陣兒,才緩了過來。
後來那幾天,他始終心神不寧,腦中全是趙清禾的影子。
他私下派人輾轉打聽,終於從趙府的侍女口中探到了趙清禾的“秘密”,他啞然失笑,卻在書院裡,更加不由自主地關注起了趙清禾,每次只要見到她,他的心都會跳得很快……他想,這就叫作喜歡吧。
她是第一個讓他心動,讓他喜歡上的姑娘。
“那次去贖人,明明都是我想盡的辦法,卻讓你佔了個便宜,叫她將你視作救命恩人,你卻還總是對她冷言冷語,我每回都氣不過,想把你這傢伙狠揍一頓,讓你知道我的女人不是好欺負的……”
長亭裡,姬文景眸光一緊,乍然變了臉色:“孫左揚,你有病吧?什麼你的女人?一次意外而已,什麼也沒發生,你空口白牙,就想毀了人家名聲不成?”
孫左揚被這一嗆,俊臉有些訕訕,卻仍梗著脖子道:“就算現在不是,將來總有一天也會是的,我會上趙府提親的,我告訴你,她會是我的,一定會是我的!”
說完,孫左揚轉身踏出長亭,拂袖而去,姬文景望著他遠去的背影,眉頭深鎖,慢慢握緊了手心。
趙清禾醒來時,晚霞漫天,風掠四野,瑰麗的光芒照進亭中,她還來不及為這動人心魄的美驚歎時,已先被旁邊作畫的姬文景嚇了一跳:“姬師兄,你,你什麼時候來的?你怎麼會在這裡……”
姬文景坐在石桌旁,執筆作畫,神情淡淡,頭也未抬:“怎麼,這石桌刻了你的名姓,只許你用來睡覺,不許我用來作畫嗎?”
他語氣裡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慍怒,說不清是在氣趙清禾毫無防範之心,亭中說睡就睡,太不懂得保護自己了,還是在氣她……那次醉酒輕薄了孫左揚之事。
眼睛?孫左揚的眼睛哪裡好看了?蠻牛一般,一絲秀氣也無,不是濃眉大眼就稱得上好看的,能不能有點審美能力?
姬文景越想越胸悶,筆下力度一重,一抹緋色畫偏了,他眼皮一跳,趙清禾顯然也發現了,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姬文景目光定定,筆鋒一轉,將錯就錯,索性在那畫偏之處又添了幾筆,變作另一番瑰麗景象。
趙清禾看得瞠目結舌,好半天才嘆聲道:“姬,姬師兄,你好厲害啊!”
她不由站起身,彎腰俯頭,更加湊近去看姬文景的畫,幾縷長髮搖曳在胸前,她自己都未察覺,那髮梢正擦過姬文景耳邊,他手微微一抖。
姬文景深吸口氣,趙清禾又湊近了些,他耳尖一紅,似被人撓了一下癢,心頭微蕩,晚風之中,趙清禾身上有股好聞的味道,縈繞在他左右,像初春的月梧花一樣。
他竟一點也不排斥,只是……有點熱。
好不容易作完一幅長亭晚霞圖,姬文景如釋重負,趙清禾也站起了身,眸中滿是讚歎:“好美啊,比剛剛天邊的晚霞還要美,雖然畫在紙上,但好像躍然眼前……”
“你喜歡嗎?”
姬文景忽然開口,趙清禾一愣,姬文景伸出修長的手指,將那幅畫向她一推,“送給你。”
“又,又送給我嗎?”趙清禾瞪大眼,有些受寵若驚,姬文景點點頭,風中一張臉俊美絕倫,難得浮出一絲笑意。
“只是,以後……離孫左揚遠一點。”
亭子裡沒頭沒腦響起這句話,趙清禾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什,什麼?”
反應過來後,她才望著姬文景漆黑的眼眸,慌忙擺手道:“不,不是的,我,我跟孫師兄沒什麼的,話都未說過幾句,我對他沒有……”
“我知道你沒有,可你能攔著狗惦記包子嗎?”
姬文景乾脆打斷,看著趙清禾愣愣的樣子,也不再深說下去,只話鋒一轉:“你這段時間都會在這裡溫書嗎?”
他抬頭:“不介意多我一個吧?”
趙清禾呼吸一顫:“你,你也要溫書?”
“怎麼,嫌我分了一方席位,亭子裡擠得慌?”
“當,當然不是……能跟姬師兄在一起溫書,再,再好不過了!”
趙清禾心頭如小鹿亂撞,在石桌旁坐了下來,緊張地看著姬文景,小心翼翼道:“那姬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