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氣。
而那輕敲著酒壺的手,近距離端詳才發現,竟也修長白淨,不似那把大鬍子那樣粗獷,說到鬍子,竟真有人能將鬍子留得那般亂糟糟,將整張臉都遮住了,活像頭山中猛虎……
聞人雋胡思亂想著,嘴中講述未停,不知不覺便至深夜,那隻大手終於一揮,讓她停了下來。
東夷山君長睫微顫,像是有些醉意了,漆黑的眸中浮起幾分淺笑。
“我從前也給人講過《山海經》,可比你講得好多了,你完全是照本宣科,記性不錯,卻哪裡算什麼有趣故事?”
聞人雋訕訕一笑,識時務地為東夷山君倒上一杯酒,那隻修長的手接過飲盡後,目光盯著燭火,漸漸迷離起來。
“講給姑娘聽的,當然要有趣些才行……我那時怕她聽不懂,還畫了圖,一幅一幅地與她解說,早春的風還很涼,她披了我的衣裳,花瓣落在她頭上,我竟一時都分不清,是花美一些,還是她更美些……”
低沉的嗓音帶著說不出的溫柔動聽,東夷山君大概是醉得厲害了,迷糊地憶起前塵往事,聞人雋覺得那語氣莫名哀傷,又肉麻得不符合他的氣質,當下也不敢再多聽,只埋頭倒酒,賣力地一杯接一杯,祈盼這隻猛虎更醉一些,最好醉得不省人事,再不能咆哮嚇她。
卻倒著倒著,一隻手忽然蓋住了酒杯,聞人雋抬頭,正對上那雙漂亮的眼睛。
“夜深了,睡吧。”
隨著這一聲落下,燭火熄滅,聞人雋被攬腰捲起,拋到了床上,一系列動作快如一陣風,她自己都沒反應過來時,人已落到了一個溫熱的懷中。
大手緊緊摟住她的腰肢,粗重的呼吸噴在她脖頸間,亂糟糟的鬍子扎得她生疼,雄渾的男子氣息將她整個人包裹著,聞人雋幾乎嚇得魂不附體,忍不住就要尖叫。
“不,不要,大王求求你……”
東夷山君皺眉在她腰間擰了把,“別動,趕緊睡,別吵我。”
末了,粗聲粗氣地說了句:“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燒火棍似的,誰瞧得上你?”
說完伸手又將人往懷裡帶了帶,大手按住那腰肢,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便不再有任何動作,似乎只是抱了個軟一些的枕頭。
聞人雋僵了片刻,心思正要回轉過來時,那隻大手卻忽又在她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