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幹嗎這麼排斥冷府的事物呢?除了說明我的傷痕癒合得還不夠徹底之外,就是對子軒最終難以忘懷,不!不會的!
我強抑著內心的嫌惡,將好看的嘴角牽起上揚的弧線,微笑道:“還是妹妹看事情透徹,子恆既是說與你聽,可能他也是希望借你的口讓我知道這些訊息吧!”
“是啊,姐姐既知道二爺的這片苦心,咱們可不能辜負了人家的美意啊!”桐兒清亮的眼睛中閃過一絲依戀的目光,貌以輕鬆地咐和著。
我瞧了瞧小寶香甜的睡顏,略擺了擺手向桐兒作了個手勢,輕聲道:“咱們換個說話的地方!”說著,姐妹二人輕手輕腳地離開了靜謐地臥房,來到外面的院子中。
第二百七十三節是非2
二百七十三節、是非2
短短兩日,含苞欲放的杏花已隨著花瓣的伸展而呈現出淡淡的粉色,繁華麗色,佔盡春風,讓人不由想起了前人的一首詩作,日日春光鬥日光,山城斜路杏花香,幾時心緒渾無事,得及遊絲百尺長?而桐兒的輕聲軟語便在這一片胭脂點點中啟開了帷幕。
“冷府已不再是往昔的模樣了!老夫人若是知道今日的冷府被弄得這般烏煙瘴氣,當日就不該作此糊塗的主意!”桐兒的話語中,有著對冷府現狀的快意,但更多得是對老人家的不放心。
桐兒一出口便是談及冷府的不堪,我的神情微微有些錯愕,如今一切俱是隨他們心願,日子倒是過得不如從前了!回想起那抹日漸老邁的身影,她能待我狠心如斯,可念著初進冷府的關照和貼心,我的胸中也似被壓了塊大石頭一般,沉沉地喘不過氣來。
桐兒揚聲一笑,嘆道:“可惜蓮渠是聰明反被聰明誤,雖是如願跨入了冷府的大門,但豪門富戶的日子真真過起來,便不是想像中的簡單平和,哪是隨常的舉案齊眉就能安耽的,更何況中間還有個藍玉,姐姐也知道,那可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聽你的意思,蓮渠婚後的日子過得並不好?”我微微生疑道,抬起雙眸,目光炯炯地望著她不住動彈的小嘴。
能嫁與子軒,光明正大的成為他的夫人,總算是不負她年餘來獨守青燈的孤獨與寂寞,這也是我當初給她“夫人”名分的初衷。
桐兒聽我詢問,露齒笑道:“姐姐怎麼也糊塗了,難道你也以為女子若能與心愛的男子結合便算是天下美事了,以為他們一跨入洞房便算是萬事大吉了?”
她微微地搖了搖頭,耳上那對小小的明珠耳鐺隨著她的擺動,發出輕輕地撞擊之聲,她又道:“其實最艱難的事情還都在後頭等著呢,特別是一大家子的人,你若光是有夫君的疼愛是遠遠不夠的,上有公婆,下有叔嫂,小姑子,都是你要盡心籠絡的物件,說句不中聽的話,就是府中得些頭臉的管家娘子們,也是輕易得罪不得的,你在府中的地位若是如日中天還好,若是稍微有個不小心,那眾人的唾沫都能淹死你!”
聽她說得順暢,儼然亦是身經考險的老婦一般,我拍掌笑道:“好一張伶俐的巧嘴,哪裡聽來這麼多的野話,姑娘家家的,小心將你未來的夫婿嚇跑!”
“姐姐難不成以為我就停留在過去的歲月中長不大了,人大了,想得自然就多了,我雖沒有姐姐的心有邱壑,但自己日後的為人處事還是想得挺多的!若是不信,你不妨回想一下自己在冷府一年多的遭遇,是不是我說得這般?”她收斂了笑容,眉眼之中隱約可見極少流露的鄭重。
我點了點頭,眉目之間已見蕭冷之意,不願去想那些紛紜的往事,附和道:“你說得都對,可見我嫁入冷府後的這些日子,你是快速長大了。”
眼前似是浮現出她撒嬌弄性時的無賴表情,感嘆道:“依你的性子,本該多幾年快樂無憂的時光,都是我這個做姐姐的沒有好好地盡到自己責任!”
她的溫暖小手握緊我的手兒,手指纏繞之際有不知名的力量流入我的體內,桐兒的神情中滿是包容之色,“姐姐為咱們家已經做得夠多得了,若不是為了這個家,你又怎麼會嫁入冷府?若不是嫁入冷府,今時今日還不知是怎樣的開懷日子。”
她的聲音有微微地哽咽,抬首向我保證般地說道:“我再也不允許你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言語堅定無比,讓我的心如同是久旱的龜裂土地乍淋甘露一般,滋潤得我全身每一個毛孔淋漓盡致般地舒暢。
“那個藍玉,聽說洞房之夜就攪黃了姐夫和蓮渠,硬是把宿在凝仙院的姐夫給請到了落雪院!”桐兒徐徐地說著,並不帶一絲感情的色彩,在她的眼中,除了自己的姐姐是名正言順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