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高怡婷雖然不甘心自己姨娘的身份,不過一段時間後也認命了,和每一個姨娘一樣,她爭寵,蘇博然附庸風雅,她便整日與他吟詩作對,那段時日,蘇博然被她迷的是團團轉,除了定期去母親那裡幾日,其餘的時間大部分都是在三姨娘那裡歇下的,比現在的柳姨娘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也因此,她很快就懷孕了。
方姨娘知道蘇博然這人耐不住寂寞,就讓自己的丫鬟,也就是何姨娘勾引蘇博然,並且讓人在三姨娘生孩子的時候動手腳,三姨娘生了個男孩,但是那孩子一生下來就死了,三姨娘因為生孩子的時候大出血,失去了生育的能力,何姨娘這人雖然蠢,但是床上的手段卻極為厲害,蘇博然當時被她迷的七葷八素的,就因為她吹的枕頭風,那段時間相府因為人為發生了一些雞飛狗跳的事情,蘇博然非但沒有心疼自己那死去的孩子,還覺得這是件不吉利的事情,而發生這樣不吉利事情的三姨娘自然也是不祥的女人,對她是不管不問,要不是三姨娘有一個做侍郎的父親,早就被趕出相府了,哪裡還能在流風苑待著,那段時間,方姨娘私下經常讓人拿話去刺三姨娘,沒多久,好好的三姨娘就瘋了,但是蘇心漓知道,她沒有瘋。
上輩子,她從亂葬崗醒來被人尋回相府後,方姨娘和蘇妙雪貼心照顧了她很長一段時間,在方姨娘即將被扶正的時候,三姨娘偷偷潛到了她的院子,告訴她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方姨娘做的,要是方姨娘成了相府夫人,這裡就不會有她的容身之處,那時候她正感動於方姨娘和蘇妙雪的不離不棄,再加上大家都說三姨娘是瘋子,她就當她說的那些全都是瘋話,沒有放在心上,事實上,這瘋子才是相府難有的明白人,並且,她和方姨娘之間,有不可調和難以化解的仇恨。
自三姨娘被囚在這個地方之後,蘇心漓是第一次來,流風苑的大門是關著的,木質的門因為常年的風吹雨打,變的面目全非,門角上還結著蜘蛛網,再看不到昔日的繁華景象,以前,母親在世的時候,隔三差五的,還會讓人過來打掃,但自方姨娘掌家後,這裡徹徹底底的就成了冷宮,要不是蘇博然在過去的那麼多年裡,一直都沒想起她來,三姨娘說不定已經被整死了。
水兒走在蘇心漓的前面,將門推開,木門發出的是那種長久沒有修理的吱吱聲,十分的刺耳,灰塵撲落,在空氣中飛揚,有些嗆人,蘇心漓用帕子掩住口鼻,向後退了幾步,水兒抬頭,任由那灰塵迷了眼,無所謂的拍了拍手,然後在蘇心漓之前進去探情形。
流風苑的院子,到處雜草叢生,桌椅什麼的都是破破爛爛的,蘇心漓看著院中的古井,上前,看著裡面足以將人淹死的水,勾了勾唇,長這麼大,她一次也沒聽說過三姨娘跳井的事情,發瘋發了這麼久,她倒是從來沒想過死,在這樣的環境下,支撐一個人活著的信念,應該就只有仇恨了吧,蘇心漓四處看了一眼,這裡的小廚房雖然亂,但是卻不會像外面那樣髒,並不像是十年都沒人碰的,蘇心漓相信,這偌大的相府,肯定有三姨娘的人,不然的話,當初方姨娘都還沒扶正呢,她怎麼就知道,她會成為相府夫人呢?
正方視窗正對著的有一顆大樹,春日裡,綠樹成蔭的,十分的繁茂,和這裡雜草叢生的荒涼格格不入,蘇心漓很贊同相府的人說的,這院子,確實挺陰森的,就算是大白天,陽光明媚的,站在茂密的樹底下,看著都有幾分��耍�招睦煸諭餉媾腔擦艘蝗Γ�閌侵な盜俗約旱牟孿耄��急附�菡胰耍�鋈揮腥舜臃考淅錈孀吡順隼礎�
她穿著半舊不新的湖水綠的上衣,下面是一條同色的裙子,款式很老舊,至少蘇心漓腦海流行的款式,並沒有這個,因為長久的清洗,那清幽的湖水綠已經褪去,已經被洗的發白了,不過衣裳看著挺乾淨的,就是穿得並不是很整潔,她的髮絲更是凌亂,和個鳥窩似的,幾乎擋住了她的整張臉,她的懷中不知道用薄薄的被子抱著什麼,正被她像摟孩子似的護在懷中,她微垂著頭,口中輕哼著的歌謠蘇心漓並不陌生,因為在她很小的時候,母親也曾這樣哄她入睡,蘇心漓想,那雙被凌亂的髮絲遮擋住的雙眼,也該是溫柔慈愛的。
她像是剛發現蘇心漓似的,猛地抬頭,然後將孩子緊緊的護在懷中,後退了幾步,一臉戒備道,“你們是誰?不準不準搶我的孩子!”
她的聲音是尖銳的,卻又有些嘶啞,更有一種說不出的滄桑和悲哀,三姨娘是個可憐的女人,這一點,蘇心漓十分贊同,如果不是她父親犯了事,蘇博然以此威脅,她又怎麼可能為妾?便是安心為妾,卻還是被奸人所害,逼成了瘋子,蘇心漓想,曾經年少,少女情竇初開的時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