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部分(2 / 4)

聽聞當年那小兒本就體弱,若是再待上幾年,他忽然就那麼病死了,生老病死,本就是人之常倫,屆時,或許師叔就真的能徹底的放下當年的一樁血仇,卻偏偏那孩子最後不是病死,也並非壽終正寢,卻是因了一個女人而枉死……放下,便是說得容易,那可是林府上上下下整整三百多條人命,這麼多條血淋淋的血債又哪是那麼容易能放下的?”

唐恆忽而一字一頓地緩緩說道:“林子清,字子安,揚州上清縣人氏,原字林夕。”

楚留香伸手揉了自己的鼻子,只好苦笑道:“我現在便情願你本是在與我說著玩笑的。”

“我從不會拿死人的事來玩笑。”唐恆笑了笑,隨後又說道,“我先前倒是在與你開玩笑的。”

聽得唐恆道了一聲“我從不拿死人的事來玩笑”,聞言楚留香不由稍一皺眉,然而隨即又笑道:“八百年前本是一家人,本就是同一個祖宗,自然本就是一家人,倒也說不上是在玩笑。”心道了一聲,這人可實在算不上是什麼死人,說不準倒還能活上很久。

……

楚留香一手搭上了林子清一邊的肩膀,只笑著向唐恆道了一聲,“江林。”又指著江小魚說道:“江兄之子,江小魚。”楚留香笑著向一旁的林子清眨了眨眼,卻不說話。

唐崢眯著眼瞧著幾人一眼,見楚留香似乎有心瞞著唐恆,心下只道,麻煩的事情確實越少人知道越好,隨即也泰然得很的認了故友的這個新名字“江林”,胡鐵花心有狐疑,然而瞧著在座的幾人似都是一副理所應當的坦然的模樣,又見那書生已經滿了杯中的水酒,溫溫和和地笑著向唐恆道了一聲“唐兄。”,稍稍愣神之下,隨後也很快的反應了過來。

——“林子清”這個名字確實該越少人知道越好。

……

待到此間酒席終於散去,

“倒是瞧不出,你的酒量好似也十分不錯。”楚留香笑著與同路一道歸去的林子清說道。伸手又捏了捏懷裡的江小魚一邊的臉頰,道:“倒是這小子學著胡鐵花也成了個真真正正的小醉貓。”

先前上山之前與胡鐵花酒樓一聚之時,多半也是因著這人有事在身,故而故意裝醉的,倒是現下,才算是瞧出了這人似是出乎意料之外的酒量。

“平時便是隻見你喝茶了,竟不知也是個能吃酒的,這會子卻是將花瘋子那醉貓先給喝趴下了。”楚留香摸了摸鼻子,笑著說道,“要灌醉你可比灌醉花瘋子那隻醉貓要難得多了。”

“沈譚大婚之日,好似叫人灌了幾回的酒,也不知怎的,許是灌著灌著,便將酒量給灌上來了。”林子清隨後也笑著說道。晚風一陣一陣的,卻不顯幾分寒意,正正好好的,倒是吹得人怪舒服的,便是一時的心境也難得開闊了不少,更難得想起了一些往日裡的舊事來。

林子清不覺也學著楚留香那般伸手揉了揉鼻子,鼻尖似乎隱約聞見了一陣清清淡淡的鬱金香的味兒,應是楚留香懷裡隨身揣著的那香粉的味兒,平時倒也不曾怎麼在意,現下靜下心來,一絲一縷的,像是撓得鼻尖有些癢了,伸手便又揉了。

“林夕。”楚留香猶豫著終於喚了一聲,見身旁的林子清一愣之下竟果真頓住了,隨後只又笑著說道,“你以前叫這個名字啊,挺好聽的,怎麼後來又改了字?”

“倒是許久不曾聽聞這個名字了。”林子清伸手揉了揉自己一邊的額角,不覺苦笑道:“你竟是忽然從哪兒聽來的這舊字的?”

“快十多年前的舊事了。”許是覺得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壞事,林子清揉罷了一邊的額角,倒是也爽爽利利地說了,“那是我方才及冠,決心要上京考取功名,成就一番事業,一心想著要做一個為民請命的好官。然而,卻正在我上京的前些日子,阿母病重,無奈,我便只好棄了原本上京的打算,專心照料阿母。我自小便是由阿母一人撫養成人的,阿母的恩情於我而言遠遠比任何事都要重要許多,阿母臨死之前卻只神神叨叨地說著,我天生這個字取得不好,要不好再叫林夕這個字了,她去最近的菩提寺裡誠心替我求了個新字,只道那清字最顯人的品格,是個好字,子能兼人,亦是個好字,子清便是我日後的新字了。”

楚留香隨即便笑道:“子清這兩個字確實不錯,也似乎更好聽一些。”

“現下想想,阿母當時定然還是有話要與我說的,林夕這個舊字想來定是另有一番其他的緣由,才不叫我遵了這舊字,想來又是一番不得了的麻煩吧。只是,此事畢竟是我阿母臨終之時的交代,自此之後,世上只有林子清,再無林夕這一舊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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