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田盡毀,城鎮66個盡淹,2260萬人流離失所,上千萬人喪命。
紫韞紓自我手中接過急奏,看畢思量道:“昭水、郄河一江一河歷來都會遭遇水患,朝中亦每年從國庫撥一百萬白銀派至兩郡以備災情所需,未想到今天水患波及甚廣,一百萬白銀是杯水車薪無法解決災情。”
每年亦有撥款給兩郡麼?垂首沉思,鳳眸微微一挑,重新從紫韞紓手裡接過急奏,唇邊溢開的冷笑愈為凜冽,“我去昭水、郄河兩郡查明賑款到底所去何方,一百萬白銀雖不能解決災情,然,朝中每年亦派白銀百萬,臣得知近五年來,昭水、郄河未曾發生過重大水患,幾百萬白銀所用何處?為何官員不曾將所五年白銀所用之處奏明戶部?”
弘靖元年荷月昭水郡、郄河郡水患,穆閔帝頒佈旨:著鳳影王任賑濟司長,帶白銀二百萬赴水患災區賑災濟民。
鳳影王離帝都三日後,穆閔帝接鳳影王請奏,緊接頒另一道旨意:令太醫院御醫五名,吏目十名,醫士十名,精生十名(擔任任繕寫等工作),切造十名(負責藥物炮、炙調製)協鳳影王防有瘟疫蔓延。
一路策馬加鞭還未進入昭水郡時已是馬車難行,但凡洪水淹沒的地方是房屋倒塌不計數,樹木亦為連根撥掉,洪水雖已退去小部分,舉目望去,依是一依汪洋,各類異臭味充斥整個空氣裡。洪水過後倖存著的百姓顛沛流離,衣遮不體,食不果腹。更有甚者食之腐肉,啃食樹根。
元圖稜儼然是成了我貼身保鏢,凡有我去的地方必有她魁偉的身影,從帝都出發七日,與我隨行的工部、吏部兩名官員、十八名禁衛已是顯有疲乏。
脫了長靴從車輿裡下來,赤足站在黃色泥濘的石道上,看眼前滿目瘡痍,不勝悲哀,身邊亦不斷有災民滿身汙垢,衣衫襤褸,目無神光來往走過身邊,泛著幽冷的鳳眸視於城門內,貪官酷吏,魚肉百姓!看來五年內朝中所撥的白銀是全部打了水漂!冷道:“進城!”
工部、吏部兩名官員為科舉提拔的寒族學女,見到眼前情景早是雙拳緊攥,目帶悽愴,走到我面前,不顧腳下泥濘重重的跪在我面前,“王爺,請您一定要救救這城內的百姓啊!”
“你們起身!本王今不但要救了這百姓,本爺還要大開殺戒!”眉心戾氣深了幾分,喚元圖稜攙扶起兩名寒族官員,一身凌厲向城內進去。站在城門掏出文諜準備入城時,來往在身邊的災民突有一阿婆暈倒在城門,城門守兵見此想也不想就揮起手中長鞭抽向暈倒在地的災民,罵罵咧咧喝起,“真他娘晦氣,找死也不找個好地!竟死在老孃眼前!”
元圖稜見此虎目厲瞪那守兵,巨掌一掀欲就摑那守兵耳光子,我見此急忙喝斷元圖稜,俯身將骨瘦如柴阿婆抱起,鳳眸冷冽瞟了守兵一眼,對元圖稜低聲道:“務打草驚蛇!救人要緊。”
鳳凰于飛江山如畫(下卷) 第一百一十八章 愁雲風雨斥朝堂
青色的帳幔裡躺著一位白髮蒼蒼,面色枯骨的老人,床榻邊是一位身著淡黃色袖肘與袍邊打著灰色麻布補丁的大夫,大夫乾瘦的手輕按在暈厥的老人手腕上,食指與中指不時輕輕在脈搏上點動著,我看了半天,對這歧黃之術也未看出個所以然出來,見老人還未醒,眉頭皺蹙問道:“大夫,阿婆怎麼樣?”
大夫收回手,站起身走到房中央的桌子前,鋪開紙張燻墨提筆嘆道:“唉,小姐放心,老人家不過是飢餓過度食不果腹又長期行走餓暈罷了,老婦就開副調理之用的藥待老人家醒過餵過即可。”大夫將藥方開好,恭敬的遞給我,無奈的笑了笑道:“這年頭能遇上小姐您這樣的好人真是老人家福氣,小姐您最好給老人家準備點清粥,果腹一下老人家也好恢復點元氣。”
讓禁衛隨大夫去藥堂裡領藥去,著人先取了些清粥給老人家餵了幾口,清流的粥流入老人家嘴裡時老人家無意的咂了咂嘴,好在人也醒過來,我見到稍微放心,“老人家,您醒了?來,您先喝點粥恢復點元氣。”
白髮蒼蒼的老人家顯是未緩過神,見屋裡圍著一大堆人的,一時間愣是沒了主意,灰濁的雙眼驚恐打量我們,顫巍的目光落在我手中端著的粥上時,灰濁的眼內露出對食物的渴望,乾燥的嘴唇翕合起下,我見此微笑道:“老人家,您先躺著,這粥我喂您。”
一旁候著的工部、吏部兩位官員見我親自喂粥都不由大驚,爭地想搶過碗,我也不推辭便將碗遞給了工部的劉鴻陵,老人家明白我們並無惡意後,也不好意思讓劉鴻陵喂,顫抖著手自己接過碗,瑟泣的道了聲謝謝,用勺子吃了幾口粥,乾脆棄勺直接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