燻著淡淡的茉莉清香,定王與秋子涔淺聞著清香兩人陷入冥思。
“王爺,通漾陀寺的主道被幾輛馬車堵住,似乎是起了什麼爭執,王爺您看是否需繞行另一小道?”
定王聆聽到外面確有爭吵聲,撩起車簾子眸子峻冷細看竹林石道上三輛富人家的錦車相撞,打下車簾,定王薄唇抿直一下,今日踏春是一事,重要的是空塵大師約好相聚,看看也快到約定時辰,便吩咐繞行。
通向漾陀寺的幽道是在一片叢林之內蜿蜒沿入,林內一群野鳥優哉遊哉輕呤啼起,行駛一會,定王驀地睜開雙眼,敏銳覺察到一股煞然殺氣傳來,車輪輾過石道的石子,車身劇烈顛簸,定王摟住神色稍有不安的秋子涔,實指輕按他唇瓣,“別出聲。”
家衛策馬而停圍護錦車,聲色冷峻向定王稟報,“王爺,有人伏擊!”
“別驚慌,穩住馬,令肅媛、肅庋保護好正王夫、莫側夫!“定王將秋子涔摟入懷裡,壓低聲音對家衛吩咐道,哼!真是好大膽,光天化日之下竟也來下殺手。
“呆在車裡別動,不到萬不得已千萬別出來。”衣衫拂過青草的沙沙聲帶著殺氣漸漸包圍三輛馬車,定王微撩車窗垂簾幽冷的鳳眸厲掃於叢林之內,濃眉深攏,今日怕是凶多吉少,來者幾十人都是高手,今出遊本是興起,只帶八名武功中上的家衛,一場惡戰再所難免,看來自己還是掉以輕心,小瞧定王府那奸細。
秋子涔臉色煞白,十指緊攥住定王手臂,“涇粼,你要小心。”
“別怕,有我在,別擔心。”定王十指與秋子涔十指相扣,慎之安慰起最愛的人,“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下車,更不可與水昕一起!”
秋子涔重重點頭,慌亂的心也沒有多想她為何強調不能與水昕一起,定王下去後,兩道青色身影相互閃入錦車,兩抹凌厲長劍清泓掠過,兩道青色一左一右斂身端坐於秋子涔身邊。
“弟弟莫怕,哥哥會保護你。”秦氏美麗而高貴的面靨滿是凜冽,白皙的手指竟然握有一把薄如蟬翼軟劍。
“子涔,等會如我與秦哥哥出去,你也千萬莫出來!王爺囑託我二人務必要護你安危。”莫氏似傲雪寒梅的容顏還是寒逾冰霜,黑幽無垠的雙眼溢著寂冷寒光。
“有勞兩位哥哥。”秋子涔一手握住秦氏與莫氏的左右手,深深呼吸一口,如水的臉平靜道,“弟弟沒事,我只是王爺夫郎,應會沒事。還請兩位哥哥保護王爺,歹人目標應是王爺。”
秦氏與莫氏相視一眼,抿唇不語,秋子涔見兩位哥哥臉色冷靜不語,斂下眉心漸漸平復自己略有慌張的心。爾及時,秋子涔自嘲起,想來自己堂堂一皇子,宮變一事都能鎮定自若,今日怎麼失以往沉著呢?莫非是這十多年來磨了自己銳性與稜角的同時也磨平自己的冷靜從容?
……
悠長的鐘磬聲響遏漾陀寺,空靈的鐘磬聲如敲響前世的輪迴,今生的緣孽。寶殿天梁垂下佛經皤條,皤條後是供奉著的佛像,金色的佛面在嫋嫋檀煙內若隱若現,帶著神秘莫測的笑容,俯瞰芸芸眾生。
漾陀寺後山竹林碧濤綿延起伏,清揚的竹葉沙沙聲似覷破幾般塵情世態,悠然自得。清靈的竹林內一溪流水一山去,風拂過而悄留聲。
竹林深處空塵大師盤膝打坐,安然的面容六根散盡只留祥和,緩緩睜開慈悲的雙目,手輪佛珠詢問身邊小徒,“安淳定王還未到?”
“回師傅,還未到。可否需徒兒前去打探?”
“嗯,去吧。”小徒辭去,空塵大師合上雙目,低沉舒緩的誦經聲瀰漫在竹林內,徜徉在山林泉石間。
“一花一世界,一草一世界,一樹一菩提,一土一如來,一方一淨土,一念一清靜,一笑一塵緣,心是蓮花開。”
茂林修林,流水淙淙,微風拂過吹起空塵大師白色僧色袂袂而飛,在悠揚舒揚的誦經聲中,時間恍如時間,時光恍如倒流。
“師傅……師傅……”年輕的徒兒灰色僧袍急欲而拂從後山石階上氣喘急行上來,“不好了,師傅,定王……定王……定王同王夫們在彼竹林遇襲,下落不明。”
幾片竹葉沾落在空塵大師白髮上,空塵大師拈下竹葉,竹葉貼掌合什閉目輕聲唸佛道,“南無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梵語波羅蜜,此雲到彼岸;解義離生滅,著境生滅起;如水有波浪,即名為此岸;離境無生滅,如水常流通;即名為彼岸,有生有死的境界;謂之此岸,超脫生死的境界,謂之彼岸,是涅盤的彼岸。”
小徒見師傅面色無瀾,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