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的時候臉色凝重,亂七八糟說了好多才放心的離開。
直到現在我都不懂,那個男人他到底在想些什麼。總是來的那麼理所當然,離開的那麼雲淡風輕。
瞪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你能別隨隨便便就把一個男人留在家裡不?你連人家名字都不知道,你也真放心。”
祁蕊嬉笑的時候眉眼彎彎的,像個孩子。咳了兩聲,正色道:“姐這不是為了你嗎?那個該死的臭男人居然在大過年的把你甩了,你說甩了也算了居然還跑去跟別的女人訂婚,訂也就訂了居然還是那個賤女人,我能不幫你物色個絕色美人度過這美好且又寂寞空虛的夜晚嗎?”
我氣急,將懷中的抱枕劈頭就砸在她的臉上,卻被她早都預料到一閃而過,得意洋洋的站在旁邊扭著小蠻腰說:“我親愛的妹妹啊,你就這麼幾招,對我不管用。”
“對你這樣變態又剛強的女人什麼管用,只有那個無心男人的話管用是不是?”我口無遮攔的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才發現祁蕊那張本就蒼白的臉,在洗掉那層化妝品之後變得更加的慘白,毫無血色可言。
我狗腿的上前,拽拽祁蕊裹著的毯子,小心翼翼的說:“對不起,我不該提他的。”
“你說的對。”
說那句話的時候祁蕊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釋然,還有融入骨髓的情。對他,她是從來都毫無掩飾,從不避諱的。
我纏著祁蕊,像個小狗似的掛在她的身上,可憐兮兮的說:“姐,我們去睡吧。好睏。”
“死丫頭。”
我知道她現在有多難受,我不是不想問,只是不知道該從何問起,也不知道該問什麼。
那麼複雜,冗長,糾纏不清的感情,外界的人哪一個能闖的進去。
可偏偏,祁蕊就是愛的這麼慘烈,哪怕那個人已經成家也在所不辭。
我從來都沒見過哪個男人,可以在新年的時候拋棄家人以及妻子和別的女人一起度過,卻什麼都不做。並且這麼多年的朝夕相處都能做到進退有度,舉止舒雅,實在讓人捉摸不透。
說愛吧,可偏偏他根本就沒有那顆心。
說不愛,可偏偏每年只要在同一個城市必然一同過年。
說無情無義,可偏偏一個電話,他就能上山下海在所不辭。
初五的時候祁蕊一身運動裝扮,身後揹著一個巨大的旅行包,臉上那個碩大的墨鏡擋住了她傲然的容顏,我在旁邊嗤笑她說:“德江市的冬天這麼冷天這麼陰暗,用得著戴這麼大一墨鏡麼?”
祁蕊如同一隻高貴而驕傲的天鵝一樣高昂著頭顱,用手託了托墨鏡說:“姐這是有明星範,你懂不?”
我看著祁蕊在機場來來回回掃過的目光,那雙藏在墨鏡下的雙眼我都能猜到是怎麼樣的淚眼婆娑,而微揚的唇是多麼的倔強。我沉默的拍拍她的肩。
“我走了。”
我看著她始終沒有回頭的背影,我知道她是怕自己潸然淚下,讓我看到她狼狽不堪的摸樣。
誰知,就在我轉頭的那一剎那,同樣戴著墨鏡的男人,嘴角勾著笑容看著那抹消失在入口的背影,我忍不住嗤笑一聲,幾步上前抬頭看著他說:“常總,您也來機場送佳人啊?”
那雙濃烈的視線片刻後立馬打在我的身上,讓我覺得渾身都不自在,毛骨悚然,卻依舊倔強的不肯低頭。
“你和蕊可真是姐妹,同樣的倔強。不過她那身傲骨你是沒有的,畢竟不是親生、姐妹。”男人充滿磁性的嗓音響徹在頭頂,卻狠狠的砸在我鮮活跳動的心臟上,還不等我反駁,傲然的身姿已然邁著優雅的步伐轉身離開。
我再一次見識到了他的毒舌。
我緊張的站在原地,原本冰冷的德江市我竟覺得有些熱,鬆開又握緊的掌心滲出細密的汗珠,潮溼粘膩的感覺讓我的心狠狠的一震。
親姐妹。
從來都不是的啊,從來都沒有的啊,也沒有人會這麼無情又直白的讓我回憶起來。
送走祁蕊,我心不在焉,渾渾噩噩的回到家裡,卻沒想到越青會蹲在門口,蜷縮的樣子讓我有些心疼。
“你回來了?”越青的聲音裡都帶著冷意。
“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打個電話?外面很冷吧?”我淡笑一下,繼續開門。
“阿懿,對不起。”
我倒飲料的手頓了頓,立馬笑笑說:“不怪你,是我太笨。”
“阿懿,你還,愛他嗎?”
我看著越青,感覺好像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