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一直沉默的貔貅又不答應了,用爪子刨了刨腦袋上的白毛,貔貅甩頭鼻子噴氣道:
“白毛,你是寄生蟲嗎?給吾滾下來,吾乃堂堂聖獸,豈是你想上我腦袋就上的?”
小維雖年歲小,自幼卻見多識廣,見貔貅發怒,也不害怕,反倒啾啾亂叫兩聲,四肢胡擺地平躺在貔貅腦袋上打滾。
“你來抓我啊,抓我啊!啾——”
狴犴嘆口氣,自顧讓兩獸打鬧去。這才得空對薛以安指指近在咫尺的湖泊道:
“安安有所不知,這東海雖處深海,入口卻在這淺彎玉泊,待會兒我們從這下去,自有辦法能進那東海晶宮。”
薛以安了然地螓首,“可是我是凡人啊,你們三個倒好,我在水裡怎麼呼吸?”
狴犴聞言,柔笑著颳了刮薛以安的臉蛋。
“這一點我早有想到,還記得那件棗綠霓裳紗衣嗎?”
薛以安何等冰雪聰明,狴犴一點,美眸一轉,立馬嘿嘿道:
“哦,那個衣裳不僅可以保我健康長壽,還可以助我屏息下水。”
得了狴犴肯定的眼神,薛以安反倒臉頰粉中帶紅地埋下頭去:
“畢安你待我真好。”
狴犴經過昨晚的甜蜜,見娘子此刻這般甜美可愛的模樣,也是一番心悸,微笑著就俯身想幹壞事。
薛以安哪裡肯就範,推開狴犴,臉頰緋紅地示意相公往貔貅和小維的方向瞅。
這廂,兩個傢伙已經從地上打到了樹旁,貔貅一個勁地用頭撞樹枝,想把小維甩下來,卻吃力不討好地在自己額頭上種了兩個大包。
見狀,薛以安不高興地撅嘴。
“幹嘛帶這兩個笨蛋來?”
如果沒有這兩個笨蛋,剛才就可以和狴犴好好……一場。正所謂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難得有次尋求刺激的大好環境也被這兩個大燈泡給破壞了。
狴犴不知老婆腦裡的汙穢思維,倒是一本正經道:
“可別小瞧小維和貔貅,這小維看似頑皮,卻本是青牙神龍的寵物,關鍵時刻,說不定能幫上許多忙。這貔貅安安也是再清楚不過的,且不論其他,若不是它,以你的腳力,怎能這麼快就到這裡?”
薛以安想了想,也對。貔貅是坐騎,小維是寵物,自己就權當和相公在度蜜月,反正他們兩個……不算人。
“吾乃聖獸,吾要咬死你!”
“大笨怪,哈哈!”
兩獸打鬧得甚歡,狴犴蹙眉,這才止道:
“小維,不許鬧!”
小維跳回狴犴肩膀,狴犴順順其毛,一副主憐寵親的和諧畫面,卻惹來身後薛以安一陣殺無赦的毒辣眼神。
“貔貅你莫氣,小維頑皮,沒惡意的。”
“哼!”貔貅別過臉去,冷道:
“目的地也到了,我可以睡覺了吧?”說罷,貔貅就打個哈欠,伸懶腰欲回到玉器中,卻被狴犴一把擋住。
“又想做什麼?”要不是怕屁…眼遭殃,它才不願被他人奴役。
狴犴道:
“聞言貔貅大人怒吼響徹雲霄,上可霹雷順雨,下可斷海裂地。”
薛以安眨眼,插嘴道:
“什麼意思?”
小維用白爪子捂著嘴巴偷笑,“大白痴真笨,就是說貔貅可以把這個湖泊從中間劈開,好與我渡海。”
狴犴讚許地頷首,看向薛以安道:
“雖有棗綠霓裳紗衣護身,但若就這樣直接跳入湖泊,我怕還沒到東海深處,安安你就體力不支。倒不如請貔貅大人劈海,這樣我們也可直接進入。”
薛以安聞言,自是樂不可支,膩中帶甜。貔貅卻哼哼著鼻子不答應了。
“吾乃聖獸,天下第一大英雄,你讓我劈海——”
“哐當。”
貔貅話還沒說完,薛以安就扔出一件東西打斷了它的廢話。
狴犴定眼一看,地上金光閃閃的不正是玉帝賜自己的“神御名捕”金牌嗎?
“安安,你這——”
狴犴為難地看向薛以安,精緻的五官也皺成一團。
原來,在兩人大婚之日,玉帝一來慶祝,二來讚揚狴犴做了“司刑獄史”後,破案連連,便賜了這塊金牌。愛妻如命的狴犴又把金牌轉送給了薛以安,誰料此刻,薛以安卻棄之如屐地把金牌扔在地上。
薛以安不理會相公地指指貔貅鼻子道:
“少那麼多話,吃了東西快乾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