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貔貅看都不看地上的東西一眼,仰頭道:“吾不吃嗟來之食。”
狴犴撿起金牌,也不悅道:
“安安這怎麼說都是玉帝賜的東西,不可以……”
薛以安奪過金牌,啐道:
“呆子就是呆子,一個金牌子能值什麼錢?現在渡海最要緊。”語畢,硬把金牌子塞進貔貅嘴裡,拍拍他腦袋道:
“貔貅你最乖了,吃了東西就要幹活咯。”
誰料貔貅卻“呸呸”地吐了個乾淨,乾嘔夠了才道:
“難吃!難吃!不是純金的!”
眾人一看,這才發現,被貔貅已經咬開一個口的金牌子裡全是銀子。
“哎!這個王八玉帝!居然用銀子假造……唔唔!”
聞言,狴犴忙恐慌地捂住薛以安的嘴,“別胡說!”
薛以安掙脫開狴犴的懷抱,還欲多言,貔貅卻怕了薛以安再讓它吃“劣質假金”,妥協道:
“吾馬上劈海!吼吼吼!”
幾聲怒吼後,果真,壯麗奇觀出現了。
本還平靜如水的湖面頓時如炸開了鍋的沸水,轟轟作響地往兩邊自動散開,不一會兒,就從中間讓出一條大道來,而兩邊的水牆則嘩啦啦地往下翻騰著,卻一丁點水漬也不撒到大道中來。
薛以安與狴犴對視一笑,狴犴自然地牽了薛以安的手,帶著貔貅和小維往下走去。
一路走來,倒也無異。
約莫半個時辰後,眾人到了一頗為荒漠的湖泊深處,狴犴轉手指默唸咒語,片刻眼前的蜿蜒海藻、藤條就自動散開,呈現出一面古香古色的銅鏡來。
狴犴道:
“安兒,穿過這面鏡子就是東海境內了。”
“嗯,我們趕緊進入吧!”
兩人正說著,就見銅鏡裡突然出現出四個男人的模樣來,隱隱約約,四人似席地而坐,在愜意地喝酒。
眾人還未反應過來,那鏡中景象便漸漸清晰,片刻四人就真正地坐在了鏡子面前。
薛以安定眼來看,不過是四個穿著破爛的書生,中間的下酒佐料也是些百姓家的下等菜。
不等狴犴等人開口,這四人如常地喝著酒,婉約旁若無人。
第一個書生撓撓頭,搖頭晃腦道:
“今晚月色迷人,光喝酒壞了雅興,我們行個酒令可好?”
“甚好甚好!”
“這個主意妙也!”
其他三人一致附和,於是四人果真就行起酒令來。
狴犴性子急躁,哪裡等得下去,一個跨步就想讓四人讓道,他們好走,卻被薛以安拉住。
轉轉眼珠子,薛以安沉穩地揚眉:
“這麼著急見你的珍珠公主嗎?聽他們行什麼酒令。”
此刻,第一個書生也恰好飲畢道:
“田字不透風,十字在當中,十字推上去,古字贏一猓�!�
第二個人想了想,吟道:
“回字不透風,口字在當中。口字推上去,呂字贏一猓�!�
第三個人接著說:
“囹字不透風,令字在當中。令字推上去,含字贏一猓�!�
第四個人聽了,搖頭道:
“含字明明是個今,偏偏讓你把令的那點抹去了,差強人意,看我的!”
摸摸下巴,第四個書生就道:
“困字不透風,木字在當中。木子推上去,杏字贏一猓�!�
四人對完,皆是哈哈大笑。
碰杯後,第四個書生才端起酒壺歪歪斜斜起身對薛以安道:
“喂,該你了。”
“我?”
薛以安鼓大烏黑的眼珠子,用手莫名其妙地指指自己。
“對對,”領頭行酒令的人也站起,甩甩衣袖道,“聽我們說了這麼久,該你對下去了。”
小維自作聰明,見狀邀功地啾啾叫道:
“小維知道!小維知道!”
那四人見了,笑道:
“何如?對對!”
小維嘿嘿奸笑兩聲,甩著蓬鬆大尾巴就張嘴:
“日字不透風,一字在當中。一字推上去,一字推上去……”說到此處,小維開始抓耳撓腮,惹得四個窮酸書生一陣大笑。
“貽笑大方,貽笑大方。”
“小狐狸聰慧過人,卻不是對對子的料。”
狴犴隱忍多時,此刻也不顧薛以安阻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