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點頭,狴犴輕啟唇瓣:
“還有。”
“還有?”薛以安奇了,前面那兩件案子她是再清楚不過了,怎麼還有誤會?薛以安正想細問,就見一人從陳家村的方向氣喘吁吁地跑過來。
兩人不約而同地打斷對話,看向來者。
看清楚人,薛以安驚呼:
“王嬤嬤?”
王嬤嬤一瞅是薛家大小姐,也來不及忌諱這個古怪千金喜歡接近死人的怪癖,撲上去就跪下來作揖:
“薛大小姐啊,您一定要救救狗娃子啊,可憐這孩子啊,嗚嗚——”
薛以安聽得稀裡糊塗,忙拉起她安撫道:
“王嬤嬤彆著急,到底怎麼了?”
王嬤嬤緩了緩氣,才哭泣道:“現在當務之急是趕快找到薛五少爺,求他去看看狗娃子啊,嗚嗚,狗娃子快不行了!”
聞言,薛以安一驚。
五哥是遠近聞名的醫師,王嬤嬤來求醫也不足為奇。但是既然狗娃子的病來得如此之急為何不先找村裡的郎中看著?而是千里迢迢跑到帝都來?
來不及多問,在病魔面前,時間就是生命。
薛以安抓起王嬤嬤的手道:“如果現在去找五哥恐怕來不及了,這樣,王嬤嬤你現在立馬就帶我去看狗娃子,我想辦法拖住他的病情。畢安你立馬回薛府,什麼也別說,讓我五哥立刻到陳家村來。”
一席話說得又快又準,絲毫沒有半點女兒家的遲疑溫婉。王嬤嬤一怔,這薛家到底培養出的什麼姑娘啊?不過此刻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忙攜了薛以安的手就又往陳家村趕。
臨行前,薛以安與狴犴對視一眼,點頭示意,只道:
“靠你了!”
狴犴也知這是人命關天的事情,呃……也是自己這個“司刑獄使”表現的時候,自然也拍著胸脯保證,片刻,兩人就分道揚鑣。
一路上,薛以安了解了大致情況。
原來,這狗娃子是陳大壯夫婦的孩子。
前幾日五更天,村民們只聽狗娃子一陣慘叫,忙點燈籠起來看就見陳家夫婦已經死在了血泊中,狗娃子則戰戰慄慄地拿著平時玩耍的小木刀不能言語。村民們都猜是夜魅所為,官府恐事態擴大不但不好好查案,反倒封鎖了整個陳家村不準村民出入。今日狗娃子突然病重,氣若游絲,痴呆傻笑。恰巧村裡的郎中又不在村裡,王嬤嬤這才冒死爬牆翻出來找薛以烜。
聞言,薛以安氣得咬牙。
“王嬤嬤你莫怕,有我在我看哪個狗官敢傷你一根手指頭。”其實王嬤嬤很聰明,四哥薛以煊除了醫術高超,還有個益處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恐怕只有他們薛家人才敢接這個燙手山芋。
天下家誰不知薛家富可敵國,年年國庫大半都是薛府所出,怕就是皇帝老子見了薛家人也得禮讓三分。
言語間,陳家村已到。守在村外的官員們誰沒見過薛以安這個刁蠻小姐,都顫巍巍地迎著她進村。
但,還是晚了一步,等薛以安趕到床邊時,狗娃子已經蹬腿去了。
薛以安蹙眉,還是謹慎地摸了鼻息,又帶了隨身的手套低頭觀察狗娃子的脖間,因死亡時間新近,暫沒出現屍斑,可是博息、脈動全無,再一摸四肢雖還溫熱,卻已漸漸僵硬。
嘆息聲,薛以安搖頭對一屋子村民道:
“好好安葬吧。”
聞言,以王嬤嬤為首的村民頓時小聲啜泣起來。
“哎呀,真是可憐,爹孃剛去沒多久,這孩子也……”
“嗚嗚,狗娃子你咋不堅持一會兒呢?王嬤嬤我說過啊,雖然你爹孃不在了,但我和你王大叔一定將你養活啊。”
如此情景,薛以安前幾年跟著師傅當學徒時見多了,自然也就有三分麻木。只是簡單勸慰幾句後,薛以安就爭取時間地開始檢查著房屋,希望能找到蛛絲馬跡,官府們也無人阻攔。
薛以安瞥向旁邊哈頭點腰的縣官大人,冷聲道:
“陳家夫婦的死因查出來了嗎?”
縣官大人擦擦額頭的冷汗,道:
“據仵作證實,是被尖銳利器所傷,失血過多而死。”
薛以安未語,眼睛落在桌上的小木刀上。用帕子捻起小木刀,這種東西應該是陳大壯在世時為兒子做的玩具。
縣官見薛以安沉默,生怕她一個不高興回去跟她大哥薛以暮亂說半句,忙又獻殷勤道:
“哦,對了,那個兇器也找到了。當時就丟落在現場,是把鋒利的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