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既然如此,大人何不把斧子拿出來給我們看看?”
裹著風聲,磁性的男聲進了屋。
村民已被驅散,陳家一屋子現在只剩了官府的人,見了冷峻的薛以煊,各個都彎腰叩拜。薛以煊雖只是醫師,卻是炎帝欽命的二品御用醫官,自然心安理得地受了眾人的朝拜。
縣官見了這鼎鼎大名的薛大人,也忙埋頭道:
“是是,我這就去把兇器取來。”
“慢!”清脆的聲音如珠子般落地,一直凝神研究小木刀的薛以安幽幽抬頭,轉向薛以煊身後的狴犴。
陰冷道:
“畢安,我要檢查你身上的傷口。”
第六章 兇手是誰
前章提要:兩人正商量著私奔以後去哪的問題,卻撞見前去求醫的王嬤嬤,可當眾人趕去的時候,狗娃子已經死了。
聞言,狴犴背脊一僵,怔在了原地。
薛以安卻是眼神犀利,玩味地勾起嘴角:
“怎麼,不敢?”
周圍官員都聽出了語氣裡的挑釁,皆一副警惕的狀態,就等大小姐一聲令下就捉拿逃犯。似乎……整個屋子的人都已判斷,這就是京城所傳十惡不赦的汪洋大盜夜魅。
狴犴抿緊唇瓣,與薛以安對視,四目相撞,瞬間迸出火花。
咬著牙,狴犴還是脫了上衣。頃刻,線條優美的胸膛呈現在了眾人面前。
多了絲嚴肅,薛以安重新戴上手套去看那傷口。
“傷口切處雖平整,卻不似鋒利劍器造成的傷口光滑整潔,傷口外圍皮肉外翻,還有些許木屑……”
頓了頓,薛以安抬頭凝望狴犴亮晶晶的眼眸,才道:
“這正是小木刀所刺的傷口,就連切口也剛剛吻合,你就是殺害陳家一家人的夜魅!”
語畢,衙差們頓時把夜魅和薛以安圍了個水洩不通。
其實,夜魅跑了都無所謂,大不了上面批個“辦事不利”的罪名,但如果薛大小姐受傷……縣官打了個哆嗦,不敢想後果地怒吼:
“給我把這個狂妄歹徒抓起來,千萬別讓他上了薛大小姐!”
語畢才又柔聲道:
“薛大小姐,既然案子查清了,您還是出來吧。”
薛以安哪裡理,眼睛直勾勾地盯住狴犴。
狴犴一字一句地從嘴裡蹦出來:
“狗娃子刺我,我沒殺人。”
薛以安正想出言反駁,腦袋上就捱了狠狠一拍。
“哎喲!”捂著頭回身,發現居然是四哥。
“四哥,”薛以安不高興地撅嘴,雖然平時在家裡無所謂七個哥哥怎麼欺負,但現在自己在辦案誒!
薛以煊拿著文案又翻了翻,才冷眼看小妹一眼道:
“怪不得考不到仵作資格。”
“……”戳人痛處,薛以安磨牙。
薛以煊緩步走到狴犴面前,拍拍他肩膀道:
“小妹多有得罪,見怪莫怪。”
“四哥!”薛以安在眾衙差面前被這個洗刷,氣得直跳腳。
薛以煊止住妹妹,負手娓娓道來:
“我問你,剛才狗娃子有難,你通知誰來告訴我?”
薛以安眨眨眼,這不是廢話嗎?
“畢安啊。”
薛以煊點點頭,“我問你,如果你是夜魅,知道自己殺的死者兒子有難,你會不會還回來通知我?”
“當然不會!”
這話不是薛以安說得,而是旁邊捧著大肚子樂呵呵的縣官。
因為口快,頓時被薛以安凜冽的眼神鄙視了。
握著拳,薛以安眼睛彎成一條線。
“大人你說不會啊?”
“不不,”縣官忙擺手,“我說會!會!”
聽了這答案,薛以煊也一臉和藹地說:
“那敢問大人為何會回來呢?”
縣官面有難色,這左也不是,右也不對,當夾心餅乾天下第一慘啊!
擦著眼角的眼淚,縣官咬舌頭道:
“那個,也許夜魅突然心存善念,當初他沒殺狗娃子只砍了陳家夫婦就可見。”
一直沉默不語的狴犴聽了這話搖頭,難得地說出句完整的話:
“我聞慘叫,闖進屋子。大概夜魅知道被人察覺,才沒對孩子下手。”
薛以煊閉眼點頭,“這才叫合情合理。”
薛以安依舊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