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賊!”
一個面容剛毅的中年尼姑爆喝,目眥欲裂,若眼神能殺人的話,方明早已被她殺了千百遍。
可惜絲毫作用都沒有,方明一刀劈出,這尼姑頓時身首異處。
“阿彌陀佛,既中善因,當得善果,今日涅槃,往生極樂!”
一名眉毛雪白,似大德隱真的老尼姑盤膝跌坐,面容平靜,似已看淡生死,身上有著一股大超脫的味道。
方明同樣一刀,神刀斬之下,一道血線當即在老尼姑額頭浮現。
“不要啊……”
如此冷血無情,殺人如麻的手段,當即將小尼姑們都嚇壞了。
這其中,也頗有不少冰肌玉骨,國色天香的美人胚子,看來便是慈航靜齋從各處佛門收來的供奉,還未徹底‘感化’,因此還有著一點人性。
但方明下手不停。
他的眼中,充滿了一種淡漠與無情,紅顏枯骨,美人也是人、老人也是人,同樣有血有肉,有情有欲,既然都是人,為什麼還要有著區分,一個該死,一個不該死?
死亡面前,一律平等!
他出手如風,殺人更快,操縱無形氣兵,雙手虛點,滿殿的尼姑便幾乎給殺了個乾乾淨淨。
梵清惠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卻是雙手持著念珠,長誦經文不動。
“師父!”
師妃暄扯了扯梵清惠的衣袖。
“哈!你還叫她‘師父’?”
方明回過身,衣服上沒有沾惹絲毫血跡,甚至連面容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令師妃暄彷彿見到了天魔。
梵清惠絕美的嬌軀一顫,忽而嘆息一聲。
“為什麼不叫師父?”
師妃暄花容色變,面容一瞬間血色盡褪。
“妃暄你修成劍心通明,難道沒有絲毫察覺麼?”
方明卻是大笑:“世人皆知我天刀出手無情,為何偏偏幾次饒你性命?這自然是因為……”
蓬!
三枚念珠呈品字狀飛出,又在半空中化為粉霧。
“宋皇既然一意滅佛,清惠身為慈航靜齋齋主,也只能破例動手,請教一二了!”
梵清惠忽然睜開雙眼。
“怎麼?害怕我繼續說下去麼?”
方明卻是毫不留情,直接向師妃暄將她最敬愛師父的傷疤揭了開來:“你可知道當年……你師父是怎麼百般誘惑我,求我與她共渡一宿良宵,說什麼只求一夕之歡,實際上,還不是為了要懷上我的骨肉,求以真情破我?”
他面上似在嘆息:“梵清惠,宋某人也實在很佩服你,不能以愛情破我,卻還想用親情?卻不知宋某的道,乃是舍我之外,再無他物!世間的紛擾,又算得了什麼呢?”
“當初清惠一念之差,鑄下大錯,今日便該捨身補救!”
梵清惠驀然身化無數幻影,駢指成劍,凌厲無雙地刺出。
這一劍之下,慈航靜齋的大殿都似在嗡嗡作響,好像她這一招,赫然已經引動了這個佛門聖地數百年積累下來的精純佛力!
梵音禪唱隱隱。
此女本來就是僅次於大宗師的高手,但此時佔據天時、地利之下,這一劍縱使大宗師來了也只有暫避鋒芒。
“哈哈……當初我們共赴巫山的時候,清惠你可不是如此說的,宋某現在還記得你當時婉轉承歡的表情呢!”
方明雙手緩緩合攏。
他的動作極慢,彷彿一幀一幀動作,令人看得無比清楚。
但梵清惠的一劍卻又似與他相隔千萬裡,直到他順利結印之時還未殺至,充滿了一種時空的詭異錯亂之感。
“邪魔外道,給我退散!”
方明面上無悲無喜,更帶著無上的威嚴,忽然雙手往前一推。
這一推平平無奇,卻又帶著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恐怖,天與地、山川河流、乃至日月星辰都彷彿活了過來,匯聚在他雙手之上,鎮壓佛門。
在這一剎那,方明便是創造天地人三界,統治一切的天帝!
對於天地大道而言,慈航靜齋的這點佛力,不過芥子塵埃,不值一哂。
噗!
梵清惠吐血倒飛,癱軟在地。
只是一招,方明便令她重傷,乃至失去所有行動能力。
“師父!”
師妃暄擋在方明面前,兩行清淚卻是緩緩留下:“還請宋皇留手,否則妃暄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