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蘿看著我幽怨地感嘆:“小蘺,你先前從來不會有這種表情的,也不會和我們鬧著玩。”言下之意是在埋怨我欺騙了大眾,甚至控訴我背叛了友情。
我從沒有考慮到這一點,當下尷尬,胡亂編了個理由道:“先前我是還沒適應,怕生。”
斐蓮出來解圍道:“好了,這都過去了,絳蘺現在這樣很好就可以了。來,快告訴哥哥,哪個帥哥和你一起開舞啊?”
我抿嘴一笑,剛想說話,正巧看見枝縻正朝這桌走過來,於是,嘴角勾起一個大大的弧度。
“那個帥哥就是我。”物種奇特的枝縻大概老遠就聽到了斐蓮的話,直接站到我身後,雙手擱在我的肩膀上。我配合著向後靠,抬頭看他,兩人皆是滿眼笑意。
我知道,如果我想明哲保身就應該在人流量極大的食堂裡抖一抖肩膀,甩開他的手,可順應這個舉動,之前就不用答應他的邀請,也不必理睬什麼破比賽。我走到現在的境況,實際都是按照枝縻預估的步伐走。假定他履行承諾,告訴我那個根本問題,那麼也許明天我們就會分道揚鑣,我甚至可能前往紅螺市或者回到我曾經溫馨的家。所以現在,我還計較什麼?就當我和他真的是一見鍾情、彼此傾心。
“你們兩個……”禾蘿欲言又止。
我聞言,用詢問的表情看她,目光帶過樟茹的臉,此女低頭沉默很久,而現在,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她的神態叫黯然,想來她也對枝縻存著一絲念想。
“好了,我們也該走了。聽說下午也有活動。”楠凝識趣地說道,“絳蘺,服裝我會幫你準備的,你就和枝縻好好熟悉下舞步,音樂室今天還歸我們用,你們可以去那裡,地方也大,裝置也有。”
我點頭,目送他們離開。禾蘿臨走前神情難辨地說:“那小蘺,我五點再來找你。”
我再次點頭,然後任由枝縻牽起我的手往反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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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立在外的藝術樓靜謐又優雅,端莊賢淑地立著,猶如正在為畫家當模特的仕女。
推開門進去,走廊裡空蕩蔭涼,鞋跟敲打在地面上的聲響驚擾了正在畫室裡親熱的情侶。我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破壞悄無聲息的曖昧氛圍,遂踮起腳尖走得躡手躡腳,枝縻在一旁偷笑著放慢腳步。
好不容易到了音樂室,某個特殊生物隨意揮了揮手,所有椅子都自動飛到了牆角,留出一大片空地,他又打了個響指,圓舞曲的旋律便開始悠揚。其實哪需要什麼音樂室,即使在湖中心我們也能跳吧。想這些的時候,枝縻朝我鞠躬,我按照常識對他屈膝,然後一手被握住,一手搭在他肩上,姿態標準。眼看著就要翩翩起舞了,我很煞風景地說道:“等一下。”
“嗯?”
“我不會跳這種舞。”我無奈地聳肩道。一會兒要是被踩了我概不負責。
“沒關係。”枝縻邊說話邊傾身邁左腳,“我進你就退,很簡單的。
我順著他的動作行動,剛開始還戰戰兢兢低頭看腳,後來熟練了就放心大膽地抬頭,一眼望進枝縻的眸子裡。
“簡單吧。”他帶著我轉圈。
“那是。”我得意地笑,早知道就這些步伐根本不用擔心。
“你得意什麼?還不是我帶得好。”
死鬼,臭美。我奸笑著默默抬腿,正想狠狠踩下去,扶在腰上的手忽然用力捏了我一下,我哎喲一聲閃腰推開他,氣憤道:“幹什麼呀你!”
他手撐下巴調笑,“小蘺啊,你看著不胖,想不到肉還挺多的。”
我冷哼一聲,就近坐在不遠的琴凳上,手一擺道:“不跳了,反正大致都知道了,你不用陪我,該幹嘛幹嘛去。”
“小蘺,你真沒良心。”他停了音樂貼了過來,琴凳的寬度剛好坐得下兩個人,“今天為了你的比賽,人家又是跑腿又是賣藝的,你居然對我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我眯起眼睛,強烈鄙視他唱戲一樣的話。活了幾百年的吸血鬼給我裝純情,我咬牙切齒,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嘿嘿,咱們禮尚往來。
就在我繼續得意地笑的時候,枝縻把衣服往上拎,只見腰上白瓷般的面板赫然泛紅了一片。他也不說話,就這麼用目光譴責我的罪行。
“咳。”我有些懊悔,但是我好像沒使很大勁吶,他怎麼像豌豆公主一樣嬌嫩。受不了他無聲的譴責,我瞥一瞥嘴道,“那個,我錯了。”
“就這麼簡單?”他挑眉看我。
“不然我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