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掐回來?”我很公平的。
他環顧四周,視線最後落在了身後的鋼琴上,他翻開琴蓋,順便站到了我面前,“我允許你賣藝。”
“好啊。”我落落大方地答應,還是剛才背靠鋼琴的姿勢,只是稍微轉了下身體,單手在琴鍵上敲打出一曲《洋娃娃和小熊跳舞》。
“什麼曲子?”某鬼迷茫了。
“世界名曲。”我答得飛快。
“我怎麼沒聽過?”某鬼不相信。
“你孤陋寡聞。”我不放過任何打擊他的機會。
看著他認真思索的樣子,我竊笑著抬腿翻到琴凳的另一側,習慣性地伸出食指落在了中央C上,平穩和諧的音符一呼而應,在此間迴盪。等到迴旋的音律漸弱,我提起了雙手手腕,輕落在琴鍵上,先閉眼在腦中翻閱了一遍樂譜,然後手指開始在鍵盤上移動、跳躍,認真彈奏。枝縻,這首曲子就作為今天的謝禮,送給你。
曲子很短,完畢了之後,我的手搭在鍵盤邊緣,接著低頭看著黑白鍵。
“很好聽的曲子。”
“嗯,它叫Falling。”
“也是世界名曲?”
“有一天也許會是,你將來可以鑑證一下。”
“你也可以一起鑑證。”
我歪著腦袋看他:“你打算把我變成與你一樣的物種?”
“曾經想過。”他點頭。
“所以你現在是想告訴我之前的答案嗎?”
他搖頭,俯身握住我的手,把我拉起來,“我們接著跳舞?”
“不要。”我笑著說,“跳得太默契了,我怕晚上我會陶醉的。”
我抽回了手,轉身把琴蓋蓋上,抬頭看見外邊的天色,陽光依然燦爛。跑去把窗開啟,立刻有微風掠過,吹得長髮飄揚起來。
“真是耀眼的陽光啊。”枝縻也走了過來。
“不怕嗎?”被陽光曬到不會灼傷的吸血鬼,我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他淡笑地說:“貴族都不怕。但是厭惡是少不了的。”
“你也是?”
“陽光會刺痛所有黑暗的東西的。”他嘆了口氣,沒有正面回答我,反而用雙臂圈起我,低頭對我耳語道,“除去這一點,其實陽光還是很好的。”
我不知道該回答什麼,只能呆呆望著窗外。站得累了,索性放鬆地靠在枝縻的懷裡,惹來此鬼輕笑著把我擁緊。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的胸膛意外溫暖。
五點的時候,禾蘿和楠凝準時到達大本營,她們推門而入的時候,我已經含笑著躲在一旁準備嚇她們。禾蘿果不其然地被嚇到了,孩子氣地追著我滿教室地跑,嚷嚷著要報仇。我自然是迅速逃離,時而躲在鋼琴後面,時而把楠凝和枝縻當人牆,他們倆一會兒幫這個,一會兒幫那個。落日熔金下,大家的容顏都被照得模糊不清,但是歡聲笑語不斷,嘴裡還要互相調侃。
如果能一直這樣沒心沒肺地笑下去多好。只是無憂年歲、良辰美景都是終究要散的宴席。化成灰後試圖躲在繭裡期待重生,但是破繭而出的究竟什麼?沒有人能夠預言。
黃粱美夢之後——
朝飛暮卷。雲霞翠軒。
煙波畫船。雨絲風片。
作者有話要說:改章節號
第十四章 火樹銀花
作者有話要說:改章節號
音樂室隔壁的舞蹈房早就被楠凝預定了,禾蘿反鎖了門,拿了張報紙把門上的玻璃窗堵住,我和楠凝拉起了所有的窗簾,於是這裡成了我們三個女生的更衣室,地方大,鏡子也大,換下來的衣物還可以掛在把杆上,真是比普通教室和洗手間好了上百倍。
悠閒地換衣、上妝、整頓妥當之後再走進音樂室,發現大家都到齊了,而且全都人模人樣的,免不了互相讚美。
楠凝著金色V領墜地長裙,姣好的身段一覽無餘,和她的學生會會長復軒站在一起如一對璧人;斐蓮挽著席蘭立在他們旁邊,席蘭穿的是藍底白紗綴紫花的抹胸蓬蓬裙,一如既往的溫婉可人;禾蘿出人意料地蹦到穿男裝的沁揚身邊,一人著玫瑰色吊帶紗裙,活潑可愛,一人著同色系絲絨西裝,瀟灑帥氣,十分奪人眼球。
此刻仍舊孤身一人的是斐荷與樟茹。斐荷穿著湖綠色的公主裙撐短裙,神遊天外地坐在桌子上晃著雙腿;樟茹摘掉了眼鏡,一條米色的中長裙搭配高束的髮髻,倒也頗有幾分姿色,只不過她專注地低頭看地面,不知在想些什麼。
枝縻仍舊倚窗而立,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