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在父親身邊轉悠。
只是他想到陸長衣的時候,表情就漸漸變得嚴肅起來。
***
陸長衣居然真的聽從承都王的話,又去大公子的住處守候。
只不過這次他站的是樹下。
太陽已漸漸開始西斜,不耐煩的表情也漸漸顯現在他岩石般堅硬的臉上。
倐然間腦後風聲唳起,一道白光圓弧狀削過來!
但白光到他位置的時候,他的人已又在那根高高的樹杈上。
第二道白光並沒有出現,樹後的密叢裡卻走出個臉帶虯髯、一身黑衣的壯漢。
陸長衣一個鷂子翻身人已輕輕落地,奇怪的是他並無還手的意思,只淡淡道:“公孫馮,你若再快一點,或許就能削到我的腳跟。”
黑衣壯漢哈哈一笑,收起刀,道:“上次是腳底,這次是腳跟,好歹有點長進!”
陸長衣道:“你們怎麼會來這裡?”
林子裡果然又走出個人,一身白衣,臉也颳得乾乾淨淨連半點鬍子渣都沒有,道:“我們去了你的住處,你不在,所以只好循著味道找來了。”
陸長衣勉強笑了笑,道:“噢。”
白衣人盯著那棟二層小樓,道:“不過你若是在等這裡住的人,只怕還要等上一陣子。”
陸長衣笑容立刻收緊,道:“公孫渪,難道你見過他?”
公孫渪尚未回答,一身黑衣的公孫馮已搶著道:“我們來的路上,在浪靜湖邊上的風平樓裡看到那位大公子在獨酌。”
陸長衣眼裡一下冒出了光,道:“那是什麼時候?”
公孫馮道:“大約半個時辰前,他坐在二層的雅座,還以為我們沒看見他。”
陸長衣追問道:“你們肯定他是一個人 ?'霸氣書庫…87book'”
公孫渪冷冷道:“難道你要我們跳到樓上去看看雅座裡還有沒有別人 ?'霸氣書庫…87book'”
陸長衣居然沒有生氣,兩眼又慢慢轉向那棟小樓。
公孫馮道:“我倒很想知道你為何突然對這家的大少爺那麼感興趣。”
陸長衣沒有馬上回答,過了片刻,才道:“因為這家的主人懷疑大公子已經不再是他的兒子。”
公孫馮皺起了粗眉,道:“你說什麼!你意思大公子已不是他本人 ?'霸氣書庫…87book'”
公孫渪卻並不吃驚,道:“那麼你呢,你懷不懷疑?”
陸長衣道:“我不懷疑。”
他目光又慢慢轉回來,一字字道:“我肯定那絕不是大公子本人!”
公孫渪道:“為什麼?”
陸長衣道:“因為大公子從來不喝普洱茶。”
***
承都王正急匆匆往自己的住處趕,雖然他知道公孫兄弟隨時可能進府。
他離開正廳,只因為突然感覺好像忘了關密室的門。人在焦慮不安中,總是很容易疏忽。
所以當他衝進內屋,發現書架後的密室門真的半開著時,只有滿臉的苦笑。
更要命的是,他過去剛想關上門,卻聽見裡面有動靜,就像有人在翻東西。
他額上已有汗沁出,悄悄躡進密室,然後就看到了這個正在翻東西的女人。
他一看到這女人,腦子就“嗡”的一聲!
他的三夫人。
地上已亂放著不少價值連城的字畫古玩,這三夫人好像對這密室已著了迷,竟然對承都王站在身後全然不知。
“你在做什麼!”承都王憤怒的聲音終於傳來。
三夫人嚇得“呀”的一聲,猛然轉過頭來,她年輕時應當頗有姿色,可惜現在只能靠脂粉來維持。
承都王厲聲道:“誰讓你進來的!”
三夫人居然已定下神來,扭著腰過來細聲細氣道:“王爺不要生氣嘛,我只不過看到這門開著,所以一好奇就進來瞅瞅…”
承都王打斷她:“你都瞅到了什麼?”
三夫人笑了起來:“我這不瞅著王爺了嘛,王爺那麼久都不來看我,所以我只好來找您了…”
她突然又一把拐過承都王的肘,笑也忽地變成了哭——一種很假的哭,道:“王爺可要為我作主喲!你不知道老四那瘋女人有多氣人,三天兩頭來找茬,昨天我…”
承都王心底驀然升起一股厭惡,猛地甩脫她的手,三夫人一個趔趄,人撞到了後面一個銅架,架頂一口箱子跌落下來,“咣噹”一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