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他痛快地答應,伸手過來。
“啊…”這下換他臉白如紙,因為我用勁全力的一口,沒有絲毫客氣。
“賤人!你膽敢這麼對我!你知道我是誰?”他作勢對我踢來。
“誰不認識張大公子?這個小女子實在眼拙!”不遠處有人說道。
此人的聲音不大不小,卻聽得這個張大公子停住了手腳。
他年紀三十有餘,四十不到,面色從容,氣質儒雅,臉帶微笑,威懾內斂。
“張公子近前敘話。”他對姓張的招手。
那個張公子略微猶豫,倒真的依言上前。
那人在他耳邊低聲說著什麼,他漸漸面色大變。
“晚輩得罪!即刻告退!”他招呼隨從,快速離去。
這人是誰?我滿心疑惑。“多謝這位大爺出手相助!”我低身施禮。
他淡然一笑,說道:“那個潑皮乃是本地富豪之子,平日拈花惹草,自命風流,沒有驚嚇到姑娘吧?在下受人所託,特來充當信使,巧遇姑娘有難,怎可袖手旁觀?”
充當信使?什麼意思?
他遞過一封書信。
“此乃姑娘京中舊識親書,敬請姑娘拆閱。”他說道。
京中舊識?我的心涼了半截。
(二十四)傷高懷遠幾時窮
熟悉的灑金箋,端正的小楷字。
雖然只有一句話,已然足夠我心亂。
“依依長相思,戀戀煙水寒。”
是嗎?他還是…依戀煙寒?
“所謂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在下不能眼見姑娘顛沛流離而坐視不管。請姑娘收拾妥當,隨我寒舍小住,今後何去何從,咱們從長計議。”他懇切地說道。
他到底是誰,我的心中已猜著八九分。
“請問,除了信中所言,您這位故友還有什麼囑咐之言?”我問道。
他微微一愣,即而平靜地說道:“他特地叮嚀在下,如若有人為難姑娘,報出他的名諱,不用有所顧忌。”
“所以,您對那個張公子說…”我皺緊眉頭。
“所以,我對他說了一句話。”他說道。
“什麼?”我問。
“雍親王的女人。”
雍親王的女人?原來在他的心中,無論林楚顏還是楚煙寒,不過只是他的女人?
我似乎被他下了魔咒,天涯海角也逃不掉;他好象給我打下烙印,一生一世也忘不了。
難道我的命運永遠掌握在他的手上?難道我的明天永遠沒有期待和希望?
“既然如此,待我稍做安排,明日再去叨擾。”我躬身說道。
他頷首笑道:“明日一早,門前恭候。”
待他轉身離去,王嫂驚疑不定地說道:“楚姑娘認識陳老爺嗎?”
我搖搖頭。
“他就是陳世倌?”我問。
“是呀!陳家可是本地首屈一指的名門望族,亦官亦商,勢力極大。否則張公子這般囂張狂妄之人,為何見他都要禮讓三分?不過陳老爺倒是為人謙和,不拿架勢,很得鄉里百姓尊重,大家都叫他‘陳閣老’。”
我心念一動,忽然有些暈眩。
海寧?陳閣老?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兩眼一黑,向前栽去。
“楚姑娘!”王嫂驚呼連連,我卻失去了知覺。
待我醒過來時,只覺得身上沒有半點力氣。
屋外的對話聲隱約傳來:“我行醫多年,這點脈象也會診錯嗎?絕對是有喜,毋庸置疑!”
“那…先生開些安胎補氣的藥方吧。”王嫂說道。
我閉上雙眼,思緒亂如麻。
我怎麼會懷孕?老天偏偏在我決定開始新生的時候,給我開了一個莫大的玩笑!再說此時此地,實在太過曖昧!雖然我知道鈕祜祿氏已然有孕,我也知道後人推敲乾隆不會生在陳府,但是海寧對我來說,實乃是非之地,萬萬不可久留。
就在我強撐著起身時,王嫂進來了。
“多躺一下,我給你熬了熱粥,你可得多多將息身子。”她有些遲疑,終於還是說道:“楚姑娘,剛才大夫來瞧過,他說你…”
“我聽見了。”我苦笑。
“也許我不該問的,但是我真想幫你…孩子的父親呢?”她道。
“我只能告訴你,他是我一心要忘記的人,也是我決意要擺脫的人。所以說,這個孩子完全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