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這辦法行,我看行!”說完他又鼓勵他的那個大肚子嘍羅說:“夥計,沒問題吧?十個人的尿,這才到哪來?比起德國人的驢尿差遠了。感情深,一口悶,感情淺,添一添。十個人的尿一仰脖一口就下去了。”
他在這裡說得輕鬆,大肚子漢可就犯了難,他平日家依仗著黑幫勢力,搜刮民財,菜市場的地皮都被他颳去尺半厚。背地裡作威作福,每天吃香地喝辣的,大肉大魚穿腸過。到了晚上睡覺時到窯子裡找個小娘們摟著,那撲鼻的德國香水味燻滿全身,滿屋子香氣繚繞,要多愜意有多愜意。他哪裡經得起人的尿臊惡臭味的燻蒸,更何況叫他喝尿了。當他聽到叫他喝尿時,他的植物神經就開始反應,令他作嘔。他的胃裡就開始翻滾,站在那裡有些支撐不住。
疤根把尿罐子從桌子上提到了地上,對兄弟們說:“今天早上喝稀粥的過來尿。”
那個年代德國人統治青島港,窮人多半都掙不出吃的來,大多數都食不果腹,一天三頓都以稀粥為主,營養不良,很多人都是三根筋吊著個脖子。這屙屎撒尿也就有了講頭,於是就有了胖人多屎,瘦人多尿的說法。
人窮了,家裡沒有吃的,必然要多喝稀的充飢。稀的喝多了尿就來得多,這是人體消化系統不可悖謬的生理機能。疤根選出了十個高大的兄弟;人大尿脬子就大,他們稀里嘩啦一頓工夫就尿滿了那隻尿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