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副主任說過這個湯主任的事,說他這麼大的年齡了,把市政府研究室的一個女同志調去提拔為秘書科長,兩人很快有了曖昧關係,弄得機關裡議論紛紛,影響極壞。還說他把一個什麼人從醬油廠調到印務中心,兩年之內把二百萬元弄得不知去向。賈士貞當時一聽而過,他想自己既不是審計局長又不是紀委書記,管那麼多事幹什麼呢?
第38節:省城之行(2)
可今天卻偏偏碰到這個湯堅忠,現在想想,以前聽到的議論並非空穴來風。也許因為他是組織部長的職業關係,一時氣憤,還是什麼原因,卻當著那個湯堅忠和房雅廣的面說要在史志辦公選領導幹部,這顯然是欠妥當的。這不明裡告訴湯堅忠,他的主任當不成了嗎?憑他對這個湯堅忠的印象,這個人素質太差,也許什麼事都能幹得出來,賈士貞越想越不放心,於是取出手機,給高興明打了電話:“喂,高副部長嗎?我正在去省城的路上,剛才我在辦公室接待了史志辦的湯主任和年鑑社的房雅廣,他們那裡的矛盾很大,那個湯主任恐怕早就到退休年齡了,請你帶上機關幹部科的小劉,去史志辦一趟,宣佈幾條紀律,無論是經濟上的支出,還是幹部的任免,都不得隨便決定。經濟上的重要開支,或者調整幹部,必須先報告市政府主管領導和市委組織部。”
打完電話,賈士貞才覺得心裡平靜一些,汽車在高速路上飛速疾駛,賈士貞覺得有幾分疲勞,靠到後座上,想閉上眼睛休息一會,突然手機響了,一接電話,是週一蘭:“喂……是我,我……我現在正在去省城的路上。有事嗎?哦……恐怕要到六點鐘左右,行,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賈士貞又想到給妻子打電話,玲玲聽說他已經在回省城的路上了,心裡先是一陣激動,畢竟夫妻分別已經三個多月,她說馬上回家準備晚飯,賈士貞說他得先去報到開會,估計晚上還有事,省委組織部的領導和同事還要見一見,玲玲叮囑他早點回家,不要喝酒。
賈士貞自從到了西臾,不知什麼原因,突然間變成了另一個人,甚至連感情都變得麻木起來,妻子、女兒、家庭,好像漸漸生疏起來了。他靠在後座上,覺得自己精神有些倦怠,似乎有點恍惚飄悠之感,是啊!哪一個異地交流的領導幹部像他這樣,一別三個月不回家,又不是戰爭年月,沒人不讓他回家,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在他感覺當中,常常不知道生活中還有雙休日。
賈士貞閉著眼,卻毫無睡意,突然間,週一蘭的身影浮現在眼前,想到週一蘭剛才的電話,他覺得他和她之間也發生了很大變化,在省委組織部那些日子裡,他時常惦念著她,他同情她的不幸,希望她能夠幸福,自從週一蘭那次把他們之間比作《 第二次握手 》之後,他覺得他們之間的友誼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有時甚至也希望自己能夠給她一點東西。她太孤獨、太不幸了。想到很快就要見到她了,他的心裡多少有幾分激動。但是很快,他就用理智戰勝了自己,他要把對她的感情埋藏在心底。
趕到省城時,已經是晚上六點多鐘,機關都已經下班,賈士貞只好直接去會場,到了賓館,一下子見到省委組織部那麼多同事,賈士貞激動萬分,好像又回到了當年在省委組織部的情景,大家是那樣親切。卜言羽把他拉到一旁說:“老兄,你到西臾這麼長時間沒回省城,可大家收到不少關於你的新聞啊!”
賈士貞說:“什麼新聞?”
卜言羽說:“什麼新聞,你真的把火燒起來了,那幾幅畫我都看了,估計省委組織部大部分人都看了。我敢說那一定是你乾的事,太符合你的個性了!老兄,幹!我支援你,目前的幹部人事制度再不改革實在不行了。現在只強調政治經濟體制改革,我看更重要的是幹部人事制度的改革。”
賈士貞問:“錢部長怎麼樣,他會支援我嗎?”
卜言羽說:“我想會吧!他現在大會小會也在講幹部人事制度改革,但是怎麼改法,還不清楚。”
賈士貞說:“幹部人事制度改革沒有現成的方案,大家可以在實踐中摸索,而且各地有各地的具體情況,步子也不可能像軍隊的操練,那麼多人齊步走。”
“嗯,你這個傢伙,這麼長時間也沒回來過,你變了,老婆也不要了?”卜言羽說,“當心點,不要掌了權,在感情上也走私了喲?玲玲可是個大美人呢!”
“哎,你老弟想哪去了,我賈某是那種人嘛!”賈士貞說,“你不知道,老實說我都不知道哪天是雙休日,其實現在讓我說到底幹些什麼,我還真的說不清楚。”
“管他呢,你看人家那些交流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