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點了點頭:“是啊,一大早就走了。”
虎子嘆息道:“嫂子,說句實在話,你可別怪我,城哥在家裡一向都是吃力不討好,他爹孃太貪財,大哥大嫂又是個刻薄的,家裡的活兒他一個人做兩個人的,得到的卻是最少的。”
經過這些日子,安樂哪裡還看不出來,嘆了口氣道:“我何嘗不知道呢。”她一想到相公這些年是這麼過來的,就心疼的緊。
“不過現在好了,城哥娶了你這麼好的媳婦,那些苦算是沒白受,以後你們的日子一定越過越好,”虎子笑道。
虎子媳婦佯裝生氣道:“他啊,現在開口閉口就是城哥媳婦怎麼怎麼好,我看他都要嫌棄我了。”
虎子委屈道:“我怎麼敢嫌棄你?你還不是一樣的誇她來著。”
安樂“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們還是別拿我打趣了,我看這樣品不錯,就照著這個做吧,我不能耽擱太久,還有活兒沒做呢,婆婆一會兒該罵我了。”
“成,那我們先回去了,”虎子夫婦也不想安樂捱罵,收拾了東西就走了。
安樂想起馬上就可以賺到錢了,心裡高興起來,做再多的活兒也不嫌累了,雖然錢不會很多,一塊搓衣板估計只能賺上個幾文錢,可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這幾文錢簡直就是救命錢。
到了晚飯時間,家裡的男人們從地裡回來了,安樂正在佈置碗筷,卻感覺氣氛有點怪怪的。
南多福面色鐵青,顯然是要發脾氣的樣子,南城臉色也不太好,似乎在擔憂什麼,再看角落裡的四弟南志連走個路都在發抖,安樂正奇怪著呢,便聽南多福吼了一句:“去把你屋裡的書全部給我燒了。”
安樂嚇得一個哆嗦,幸好南城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在她耳旁輕聲道:“別怕。”
安樂緊緊抓著南城的手,南多福發起脾氣來的確怪嚇人的。
南志嚇得哭了出來:“爹,不行啊,不能燒我的書,我要考功名的。”
南多福冷冷道:“功名?你讀了十多年的書,到現在還是個童生,連個秀才都考不取還有臉說。”
南志哭嚎著跪在地上:“我這次一定會考中的,爹您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我們家白白養了你二十幾年,你說,這二十年來你做過什麼事?手不能提,肩不能抬,就知道讀書讀書,什麼名堂都沒讀出來。”
南志說不出話來了,他的確挺沒用的,從小身子弱,幹不得吃力的農活,一心想考功名,卻屢試不中,爹原先還覺得他考功名說不準是一條出路,可他失敗了那麼多次,爹已對他不抱希望,反而覺得他浪費家裡的米糧。
所以他只好下地幹活,今天在田裡耕田卻連犁都拉不動,挑擔東西也挑不起,惹得父親發了好大的火。
趙氏在一旁勸道:“何必生那麼大氣?這孩子身子不好···”
“你閉嘴。”南多福吼道,他現在滿肚子的火氣,一想到自己要浪費銀子養一個廢物就來氣:“我怎麼生出你這麼個廢物兒子,二十來歲的人了還得靠家裡養活著,你屋子裡的那些書都不知道值多少錢。”
南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爹,爹,我錯了,我一定好好下地幹活,求您別燒我的書。”
南城也看不下去了,南志性格怯懦,卻視讀書為命根子,這些年沒考取功名,又手無縛雞之力,沒少受家裡的白眼。他還是有些同情這個弟弟的,開口道:“爹,老四身子的確不好,讀書是他唯一的出路,就再給他一次機會吧,別燒他的書了。”
南多福怒目一瞪:“你別以為你在家做了些子活兒就有資格說話,連個媳婦都管不住丟盡了我們南家的臉。”
南城聽了的目光卻認真起來:“我的媳婦就在我身邊,爹既然知道丟臉就別老拿著這事情說,要是一不小心傳了出去那才是真的丟臉。”
“你···”南多福怒極,指著南城說不出話來,他竟然敢頂嘴!
南城卻毫不懼怕的直視著南多福,眸子全是堅定。
安樂抓著南城的手靠在他身旁,看著他堅定的眸子,心知他在護她,心裡暖暖的,有他的地方她總能安心,因為他願意為她遮風擋雨。
南多福看著南城的眸子,竟莫名一陣懼意,不再和他糾纏,又將火氣發到南志身上:“還不快去將他屋裡的書給我搬出來!”
南志見狀,死死的抱住南多福的腿,嘶聲力竭的哭了起來:“爹,求你了,別這樣,我一定好好幹活,別燒我的書。”
南多福一腳踹開南志,衝南爭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