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的僕人就離開各奔前程去了。柳慕說:“你們府上當初資產豐饒,夫人你懷孕一定是無比尊貴的大事,請來的穩婆一定是經驗豐富非常可靠的,真希望你能幫我一下,我最害怕找了不可靠的穩婆,到時候會有危險。”
錢氏聽了,看向旁邊的秀珠,問道:“秀珠你可記得當初的穩婆是哪裡請來的?”
錢氏五年前生產時秀珠還是個小姑娘,關心的都是衣服首飾這些美好的東西,哪裡會注意穩婆這些婦人家的事?就說:“奴不知,或許陶三姑會知道吧?”
錢氏點點頭,回頭對柳慕說:“陶三姑原是我府上的姐妹,老爺去後,她嫁給了一家布店的東家,我與她還有些來往,可以幫你打聽了來。”
府上的姐妹?照她的意思那就是錢府的小妾吧?小妾都能再嫁?還能嫁給布店的老闆,這陶三姑若不是有錢就是有貌,也或者是財貌雙全,但是錢氏也太不靠譜了吧?自己生產連穩婆哪裡來的都不清楚,陶三姑只是一個小妾,她會比錢氏還上心?柳慕不禁有些懷疑,只說:“那就麻煩夫人了,若是陶三姑也不知道那我也不強求了,只能讓我家李大爺出外打聽可靠的穩婆了。”
錢氏微笑著說:“陶三姑去年就生了一子,母子均安,她請的穩婆就算不是當初我們府上請的那個,想必也是可靠的。”
柳慕一聽覺得有戲,說:“那我備一份薄禮謝她,夫人你幫我們上門去拜訪吧?”
錢氏點頭稱好,又說:“若說別的事情我不知,只有一件,當初我生誠哥時也是聲衰力竭了,幾乎熬不下去,十二萬分的兇險,家中人熬了參湯予我喝下才有力氣,後來母子均安生下了誠哥,李大娘子你也早做些準備吧。”
柳慕聽她的話又想起了生產的兇險,嘆道:“是了,多虧夫人提醒,我家中什麼都沒準備呢,是先胡亂準備著,還是等請教了穩婆再去買啊?”
錢氏說:“穩婆所需的淨桶、剪子、草紙,還有婦人所需的參片這些肯定是要準備的,其他的就等問了穩婆再去買吧。”
柳慕在心裡一一重複,記住了,心裡才安定下來,誠心誠意的說:“多謝夫人今天來,聽了你的話我才安心點。”
錢氏沒坐多久就告辭回去了,柳慕回贈了兩份謝禮,感謝她幫忙打聽好穩婆的事。
柳慕閒時就一一想象了生產過程需要的物品,除了乾淨的桶盆、剪刀、草紙,還有給自己補充能量的人參、雞蛋、紅糖,或許還需要止血的紗布,孩子生下來後,萬一沒有奶,還需要下奶的偏方。她一一記在紙上,讓李福澤盡心去辦。
李福澤除了忙這些,隔個兩三天就要回白石鎮去看望兒子,和孩子們吃午飯,聽他們說話,叮囑他們一定要乖。又去看望吳叔,囑咐他好好休養。還要回工場去晃晃,看觀祥做得怎麼樣。孔立聰被迫留在工場主持事務,他對李福澤是多有怨言,每次見到總得諷刺幾句:“李大爺來了!李大爺每日照顧媳婦辛苦了,何必來這晃呢,還是呆在家裡哄媳婦重要,工場的瑣事哪比得上哄媳婦高興?”
李福澤現在每日輕鬆得很,每天都高高興興的,大度的不理會他的嘲諷,還想和他聊聊養兒經,可惜孔立聰一心只關心經營買賣之事,對家中妻女不太關注,他現在又是孝期,不能生孩子,自然和李福澤沒得聊。
李福澤又開始想:柳慕生下的孩子是否要稱呼孔立聰為舅舅?若是孩子的舅舅和大亮的舅舅不同,在家裡是否很怪異?柳慕自己已經沒有孃家親人了,她生的孩子就少了外家親戚,這似乎不太好。
一天晚上,他試著和柳慕商量了一下,柳慕大為反對,說:“不要,孔立聰他從來沒把我放在眼裡,我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子憑什麼要叫他舅舅?他想得美!”
李福澤忙說:“你別激動,這不過是我的想法,跟孔立聰無關,我只是為孩子著想。”
柳慕不以為然說:“你要是為孩子著想,就不應該給他找這樣不靠譜的舅舅,貪財好色,壞心眼又多,反正我孩子和他也沒有血緣關係,我寧願找個人品好點的陌生人當孩子的舅舅。你看他一肚子的心眼,就算會疼孩子也只會疼大亮,讓我的孩子認他做舅舅有什麼意義呢?”
李福澤說:“我是覺得一家子兄弟姐妹之間的舅舅不同,有點奇怪。”
柳慕攤手:“這哪裡奇怪了?你看大亮都是叫我柳姨,可我生的孩子肯定要叫我作娘,這不也不同嗎?我們家裡孩子們有不同的娘不同的舅舅這是很正常的。”
李福澤看了柳慕一下,問:“你想要大亮改口叫你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