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地離開書院。
項華是隨母親一起來的,是來聽好訊息的,是來聽母親勸服了父親要趕無名走的訊息的,結果,父親沒有趕項銘走的意思,聽到這兩個女婢的‘閒聊’,更讓項華覺得母親受了莫大的委屈。
驀然轉身,項華想登上樓閣,想掌那兩個賤婢的嘴,不曾想,猶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一樣,項銘立在他的身後,什麼時候來的,項華竟然一點察覺都沒有。
怒目而視,項華看著項銘,心中的恨快要嵌入骨髓一樣,轉身走下了迴廊,看著項華大踏步離開的樣子,項銘心中非常興奮,他好像找到了所有的一切。
“我是項天龍的兒子?我是項天龍的兒子?”
項銘的心情非常激動,甚至呼吸也變得加速,以往所有的種種,被兩個女婢的對話全然解開,只有他是項天龍的兒子,才可以解釋‘滄海記恨項天龍而遷怒在他的身上’。也只有是項天龍的兒子,才能解釋項天龍為什麼對他如此之好,也只有是項天龍的兒子,才能解釋這位父親對這個失散二十多年的兒子有愧疚,才要罄盡一切所能的補償,也只有是項天龍的兒子,……。
項銘突然感到一陣悲苦,他為什麼是項天龍的兒子?那景心呢?為什麼景心的仇人是項天龍?
……
“譁……”。
一桶帶有冰茬的冷水澆在項銘的頭上,項銘真的有些熱血沸騰了,更覺得自己在做夢,他想讓自己冷靜一下,快速的回到了‘歸麟閣’,見到院子的雕花水缸,便走過去,提桶從裡面灌了一桶冰水,毫不猶豫的傾倒在自己的頭上。
“我是項天龍的兒子,……”。
項銘必須要讓自己冷靜下來,從這種喜悅中走出來,要不然,他會興奮的瘋狂,卑賤的罵名被人辱罵了二十多年,為人‘奴役’,抬不起頭,忍受了二十多年。
“滄海,滄海,東方靈瑜,東方靈瑜”。
一桶桶的冰水澆在自己的身上,想到往事的重重,項銘心中有喜悅,更有恨意,他的恨會放在滄海和東方靈瑜的頭上。
“少主,少主,您這是做什麼?”
項銘的身後,突然響起了如清泉淙淙,清脆悅耳的呼喊聲,項銘回過身,被冰水淋下來的頭髮糜在他的臉上,那些水珠停滯在他的睫毛上,項銘睜開朦朧的雙眼,心中更是一片茫然。
“心兒,……”。
咕咚,項銘鬆開了手中的木桶,一個箭步,向迎面跑過來的少女奔了過去,更情不自禁地擁入懷中,緊緊的抱著,生怕丟了一般。
“心兒,你回來了,你回來了,你答應我,以後再也不要離開我,再也不要,……”。項銘抱著少女,是一種偎依,是一種依靠,是一種難捨難分。
“少主!”
被抱的少女愣愣的,突然被這個英氣的青年抱著,心中一陣恐慌,一陣不安,一陣盪漾,一陣說不出的溫暖。
儘管這個人滿身是水,少女竟然感到了溫暖。
“你是誰?你不是心兒!”
項銘突然像是從夢中驚醒一樣,鬆開了少女,抓住了她的兩肩,注視著她,是一種嚴厲的質問,嚴厲到不容不回答。
“我,我叫寧兒”。
嫻閣改名‘歸麟閣’,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寓意‘歸來的麟兒’,讓項銘住在裡面,不是也會繞三分,更坐實了項迴心造下的謠言,項銘是項天龍的私生子。
還是那句,不管項銘是項天龍的私生子,還是淳于玉涵的,既然項天龍認無名為義子,並且說一切與親生兒子無異,那麼,項華有的,項銘自然會有,沒有的,便會馬上去辦。
比方‘歸麟閣’侍候的女婢、男僕、武士,這些就要即時甄選,這位叫項銘少主的女孩,便是剛入天下第一家的女婢。
在項銘的威嚴逼迫下,少女變得噤若寒蟬,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寧兒?”
項銘愣了一下神兒,開始困惑起來,“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項銘慢慢的鬆開了寧兒如削的兩肩,打量著寧兒的上下,一身淺綠色窄袖孺裙,頭上揪著兩個雲髻,戴了一朵粉色的芙蓉花,水靈靈的大眼睛,紅紅的朱唇,臉頤,真有一股出水芙蓉的姿態。
寧兒像景心,可是她不是景心,項銘很清楚這一點。
“銘少主,還是隨奴婢到房中把溼衣服換了吧?這樣凍著,凍壞了身體如何得了”。寧兒沒有立刻回答項銘的話,而是說出了一番關心的話語。
項銘突然感覺他的表情做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