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後才開口。
夏望之看了她一眼,並未答話。
蕭錦腦中思路被理順,接下來的話也就越發順暢,“孟虎乃是西廠先盯上的人,臣妾原本還以為是皇上的意思……”
“那你查出了什麼?”
“臣妾深居後宮,自然查不出什麼,只是有人在秀女中暗做手腳,大有殺雞給猴看之嫌,讓臣妾不得不擔憂後宮安寧罷了。”
“你是如何知道西廠先盯上他?”夏望之並沒有否認蕭錦先前所說的話,但蕭錦卻也不會認為自己就這麼僥倖過了關。
任何皇帝最忌諱之事莫過於此,何況蕭家原本就並非夏望之心頭所好。
“臣妾早就聽聞有人就選秀入宮一事在秀女中動了手腳,那四名秀女表面上看起來都是自盡,實則加害者另有其人。”
蕭錦決不能承認同西廠私下有往來,不然她又該如何解釋為何西廠能夠在不知會任何人的情況下自如出入後宮?
“孟虎特意來元沐宮來向臣妾求過助,說西廠盯上了他,臣妾特意等了三日後才去遴秀閣,不想竟然又有秀女死亡,為了避免天家聲譽有損,臣妾本擬將孟虎打入天牢,左思右想還是擔憂皇上龍體,這才在當日召來西廠將其帶走審問。”
“至於西廠為何聽從臣妾號令,難道皇上當真以為臣妾有那個能耐?”蕭錦頓了頓,忽然笑了一聲,“不過是臣妾借了皇上的虎皮當令箭,眼下看來,竟然不是皇上所為,恕臣妾愚鈍,難道皇上真以為臣妾是如此容不下人之人?”
第10章 花開兩朵
待到夏望之離去後,蕭錦只覺得腿一軟,險些跌坐到地上。
夏望之不是對這個皇位完全沒有興趣?那為什麼她剛對西廠伸出手,他就如此迅速地作出了反應?
究竟是哪裡不對,難不成在這個時候夏望之對帝位還沒有死心?那豈不是代表著她想提前掌控西廠,扼住天家喉舌的打算沒那麼容易?
“娘娘?!”青浣小心翼翼從門外進來,頓時大驚失色。
方才夏望之用完膳後便讓她們都出去,她原本還同王太監一起歡天喜地地以為這兩位不省心的主打算好好培養培養感情。
可沒想到這“培養”是“培養”了,眼瞧著皇上都把自家娘娘給折騰到地上去了!
“皇上剛從哪過來?”蕭錦壓下心頭的思緒,皺眉道。
眼見得蕭錦臉色不好,青浣不敢造次,“方才奴婢聽王公公說了,是從太后那來,奴婢還以為……”
“還以為他是沒奈何奉著太后的旨意過來封我的口?”蕭錦冷笑道。
青浣聞絃歌而知雅意,臉上笑意瞬間消失無蹤,“娘娘,可是遴秀閣之事出了什麼紕漏?”
“本宮當日裡只說了教西廠的人好好審問,可當時西廠的人並不在遴秀閣……”蕭錦住了口,看向青浣。
後者當即會意,“啟稟娘娘,當日裡雖帶走孟虎時走的都是明路,但一路上卻並無外人在場。”
這是一件相當有趣的事,如果有人去問當日裡遴秀閣中人孟太監的去向,絕大多數人都只會知道他被人帶走了,卻不知道帶走他的人是誰,他又被帶去了哪裡。
那麼,除了當時在房間內親耳聽到了蕭錦所言“西廠”二字之人,還有可能是誰將訊息傳到了夏望之耳中?
“在送孟虎去西廠的路上呢?可曾遇到些什麼人?”
“應當不會洩密,”青浣毫不遲疑道,“是秦端公子親自帶人來接……”
“不必再說了。”蕭錦總算知道問題出在了哪,她就知道,但凡是有秦端出現的地方,都一定不會有好事!
“難不成是秦公子?”青浣顯然也是想到了秦端的傳聞,下意識變了臉色,“娘娘的事情,他應當不會亂來吧……”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想來也對這句話不太自信。
“若是旁人或許說不準,可秦端……”蕭錦怒極反笑,“本宮還真不信這世上有他狗膽包天做不出的事!”
這廂蕭錦大發雷霆不提,那廂夏望之當先回了御書房,進門之後第一件事情竟然是哈哈大笑。
這倒是真嚇了身後跟著的王太監一大跳,這位主兒方才不是還在和皇后娘娘針尖對麥芒,怎麼一轉眼的功夫竟然就笑得這般開心,莫不是瘋魔了吧?
只聽得夏望之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王太監卻只聽得毛骨悚然,終於按捺不住小心翼翼探頭道,“皇上?”
“何事?”夏望之笑得肚子疼,便岔著氣邊指使王太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