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關於大臣上朝的笏( hù)板:
朝笏在秦漢之前就已出現,當時主要以玉作為製作材料,稱之為“圭”。秦漢之後又經改變形式,依官階大小,分別用玉、象牙或竹片製成。朝笏的用途首先是作為禮儀之用。眾臣在朝中手執朝笏以示對皇帝的尊敬;第二是作為記載大事時使用。第三也作為記事之用,古代並沒有記事本,遇到朝政大事或對皇帝稟報國事時,便把重要事件寫在朝笏上,以作備忘。
《禮記》中記載“笏長2尺6寸,中寬3寸”,這時的尺寸要短於今天的2尺6寸。唐代武德四年以後,規定五品官以上執象牙笏,六品以下官員執竹木做的笏。到明代,規定五品以上的官員執象牙笏,五品以下不執笏;從清朝開始,笏板廢棄不用。
3、糴dí :買進糧食,與“糶”相對。糶 tiào :賣糧食。
因災生事
南方夏月流火,帝京酷暑難當。
五月貢案方塵埃落定,因《原儒》一文引發的儒學經義之爭便在《西湖時報》如浪掀起,或贊或駁或抒自家之言,辯戰一潮高過一潮;到六月下旬,逢朝廷制舉殿試,壓過儒經之爭佔據報端,又是一番熱鬧;但六月二十六垂拱殿朝議後,無論是辯戰正酣的經義之爭還是一波三折的制舉變革,皆被另一股灼浪卷沒。
宣州、徽州、池州、饒州……泗州、宿州、毫州……和州、舒州、光州……一連串的災報如火燎原。
報紙這個新生事物,再一次發揮了它強大的傳播能力和渲染力,幾百裡至千里外的災情每天都透過報紙活生生展現在人們眼前……千里赤地、一片枯禾……慘況悸動人心。
天災無常,自大宋立國以來,水旱災禍屢屢發生,卻從來沒有哪一年的天災如建炎二年的大旱,離帝京百姓如此之近,彷彿就在身邊發生;也從來沒有哪一年的天災如這一次牽動全京城的人心,就連早市的小販、肉市的屠夫開攤前都要嘆息幾句“老天爺作孽……可憐……”
民間議災之聲愈沸,人皆注目朝廷舉措。在禮部奏請下,朝廷相關救災的詔令和敕命均在《西湖時報》上公之於民。此時,《西湖時報》儼然成了朝廷面向民間的官方代言人。帝京的一項項救災舉措又透過《西湖時報》的傳訊渠道,從臨安傳向南廷東南西北諸路報紙。
半個月內,災情舉國盡知。
各州文生紛紛透過報紙發表救災方策和言論,處處可見看報、聽報和說報之人,報紙這個事物,再一次將南廷士庶百姓的眼光集聚到了一起。
七月初一日皇帝下詔,禁止官員一切禮樂宴飲事,內廷齋戒食素,以祈上天福佑。俄日,又下詔言事,檢討政失。御史中丞趙鼎奏道:“怨氣積,冤氣盛,亦能致旱。請慮囚。”帝允,詔令江南、兩淮三路刑獄暫緩,派出刑部官員和御史臺官赴災地審訴冤案,以釋怨氣。
七月初五,由吏部和御史臺組成巡察特使團,由李綱任都巡察,欽命出巡,稽察三路災情和州府縣官員治政。
李綱出京後不久,朝堂上又引發了一波震動。事起於左諫議大夫的一道奏章,彈劾宰相丁起當政有失,矛頭直指制舉變革,道:“宰相負燮理陰陽之職,丁起妄改祖制,使逐利之徒聚亂朝堂,禮制不舉,陰陽失調,當予策免!”趙構心頭恚怒卻發作不得,只得留中不發。
七月初十的朝會上左諫議卻公然再度彈劾,奏請策免宰相,立時引發軒然大。波。胡安國等清流對制舉變革早有非議,均持贊同,刑部、兵部附議;戶部、禮部、工部等官員站在宰相一邊,道天災無常,豈是宰相失職,言官彈劾失當。朝堂上兩派涇渭分明,爭吵不休,朝議官員多被捲入,唯有衛希顏為首的樞府一系泰然自若的袖手旁觀。
這番爭吵自然沒有結果。朝會後,衛希顏入楓閣,對清流一派突然挑起事端頗疑,以趙構對丁起的信任倚重,豈會輕易罷相?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實在可疑!名可秀沉吟後道:“胡安國等人志不在罷相,而在政事堂。”
政事堂乃大宋中樞政要決策之地,常有左右僕射並尚書左右丞三四人共同執政,目前卻僅得尚書左僕射丁起一人,自是為清流所忌!衛希顏曉明此理,挑眉一笑:“他們想推誰入政事堂?……胡安國居朝中清流之首,德望聲隆,但年紀卻大了,病痛纏身,怕是撐不得政務繁重。”
名可秀冷然一笑,提筆在紙上寫下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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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朝堂上爭執幾日不決後,清流一派道“政事堂言出一人,難免施政偏頗不當,請陛下多用賢明”,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