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間熱議頓起,讚歎者眾,冷言嘲諷者也不少,道蘇雲卿譁眾搏名。
第二日,名花流暗控下的京城幾家糧商首先認捐出糧;翌日,又有幾家藥堂和酒樓相繼捐藥捐錢,糧食和錢物幾乎堆滿了西湖報社在北城預先租下的大倉,運往北倉糧車上打著“××糧行仁濟旱民”的醒目幡子,一路吹鑼打鼓招搖過市,引來群群關注。
報上很快登出義捐的各商家名和義捐數目,士庶齊有贊聲。有了打頭者,跟從者立眾。京城市面上和當先義捐的商家有競爭關係的同行,不敢落人口實,皆紛紛前往認捐。報上道:“一錢皆是仁心,不傷己身便可仁濟他人,何樂不為……”這時的百姓麻木不仁者是少數,一枚幾枚銅錢誰出不起,就連叫花子也能討得幾枚。報上一鼓動響應者立眾,京城百姓紛紛前往西湖時報設在城中各義捐點,投錢記名,小門小戶從一錢到十錢百錢不等,中等人家則一貫、十貫到數十貫不等……
京城民間這股自發而起又聚攏成一堆的仁捐行為引起了朝廷的注意,但官府並未干涉。臨安府只派出巡捕在城中各處義捐點警戒,嚴防有無賴痞徒趁亂偷摸或搶錢。
然而,捐者雖眾,錢目不巨,在熙攘的義捐人流中,帝京城的大戶都未出現。這些豪商巨賈之家還在觀望,看事態的走向,盤算這其中的名頭有多大,值不值得拋利出去?
到第五日時,《西湖時報》在每日登告捐收糧錢物的總額後,文後醒目附有蘇雲卿的一道提議。
提議中道:因義捐日巨,錢糧管理更須謹密且用之得當,並杜絕貪汙中飽之劣行,為此議立“共濟會”,公選德行廉潔之人入會共管,並於報端通報救災錢物去向,並行萬民監督。
這提議一出,坊間立時叫好。也有人懷疑說共濟會還不是蘇雲卿說了算。
《西湖時報》翌日又登出總編蘇雲卿的一道宣告:蘇澹本人將不涉入共濟會一切事務,敦請京城百姓公開推舉德高望重之人出任共濟會會首之職;又道共濟會成立後,報社所收捐助錢款物及賬簿等一併移交共濟會持管,現場將請臨安府尹公證監督。
這道宣告出來後,人人皆道蘇雲卿公正無私。坊間的冷嘲雜諷聲越來越小,而贊同響應者越來越多。
俄日,名花流京城堂口的堂主耿介突然在報上公開刊論道:共濟會若成,督使錢物去之有向,不致汙吏貪沒,名花流當允捐米糧十萬石。
此諾一出,朝野頓時譁然。
十萬石是多少?
若按朝廷定下的災民每人每日半斤糧的賑濟標準算,相當於六十萬人一月之賑糧!
這絕對是一個巨目,但沒有人懷疑耿介大話虛誑,名花流的招牌響噹噹立在那裡。
南方第一宗的參入使坊間這樁熱議迭起的善事陡然上翻了一個跟頭,名花流和名可秀的名字頻頻在京城各處提起……《西湖時報》倡導成立的共濟會終於引起朝中清流乃至皇帝趙構的注目。
然而,這僅僅只是前幕!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在提綱上略有變動,初寫好後總覺有不妥。遂擱著放了兩日。週末再看時,刪去大半後重寫,是以更得晚了【……某西竟淪落到周更了……淚奔!】
另:話說文中偶爾會標出個把拼音……呃,方便曾和俺一樣有誤讀遭遇的童鞋……識得它的朋友請無視,嘿嘿:)
民心可推
七月二十五,徽州三縣突降甘霖。
幾聲悶雷過後,天色轉暗,大雨嘩啦傾下。農夫喜極狂呼,衝入田壟,任大雨將渾身淋了個通透。可惜這雨來得快去得也快,不過小半晌就雲收雨住,紅彤彤的日頭又現,彷彿老天就給了這麼一口氣的喘氣功夫。
儘管如此,這短時的急雨也讓受旱的徽州百姓看到了一絲曙光。喜訊很快呈入三百里外的臨安,京城黎庶皆相喜色,內廷持齋一月的趙構更是舒了口氣。雖說雨量太少於旱事無濟,卻卸下了趙構沉壓在心頭的一塊大石。
自七月中的大雩(yú)後,趙構就一直寢食難安。
所謂雩祀即大旱祈雨。從遠古時候起,人類每遇天災首先想到的便是向天祈禱。漢代時,逢大天災必由皇帝親自或遣使祈禳(天旱祈雨、久雨祈晴);到宋代,孟夏祈雨成為朝廷的常祀,大宋靖康國禍後,趙構奉詔倉促登基,諸多吉禮或免或緩,孟夏的常雩祀便未行,進入二年,常雩便不可免。
按大宋禮制,孟夏的雩祀必由皇帝親率百官祈禳,但神宗熙寧年間時天災屢臨,為免祈禳失敗有失天子威信,神宗遂詔令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