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即取為第二等了,而胡安國和朱震的判詞卻是取了第五等。
“……屬下傾向李尚書之評,不過與鄭剛中孰為第三名,卻有些猶豫。”宋之意拱手笑道,“尚請宗主提點。”
名可秀沉吟不語。
這時,侍立於外廊下的鐵醜傳音入密進她耳:“宗主,丁相至。”是側閣相候?還是即刻進見?
名可秀略一沉思,傳音出去:“不必候了。”抬眸對宋之意笑說:“正好,擎升來了。”
禮部侍郎微微一笑,目光略閃。
作者有話要說:補個備註:
傔人(qiàn rén):官員的差役。
宋代官員除職錢之外,還給發元隨和傔人的衣糧。如:在京任宰相、樞密使,在外任使相至刺史的,皆有隨身(侍從),其餘的只給傔人。宰相、樞密使各七十人;參知政事至尚書左右丞各五十人;節度使百人;觀察使五十人……
衣糧之外,又有傔人餐錢,中書、樞密及正刺史以上,傔人皆有衣糧,其他只給餐錢。朝官自二十貫至五貫,分七等;京官自十五貫至三貫,分八等;諸司使副等官員為九等。
宋代做官真是好啊,不但管了自家的吃穿,連侍從雜役的都包了,淚目~~~~
220
220、三省改制 。。。
丁起入內看見宋之意,微微一怔,旋即神色如常。
“參見主君!”他執禮甚恭。
丁起位居宰相後,在名可秀之前稱呼漸變,由“屬下”至“臣”,由“宗主”至“主上”;宋之意入朝後,“主上”之稱又成了“主君”。這稱呼上的變化隱晦地反映了丁起微妙的心思。
名可秀的追隨者安插進朝廷漸多,地方官員且不論,單以京朝官來講,位高權重當以宰相丁起為首——衛國師身份特殊,姑且不提——其次是御史中丞趙鼎,再次是禮部侍郎宋之意、兵部郎中謝有摧……有些人的身份隱在暗處,丁起未能盡知。但就他所知的這幾人中,若論追隨名可秀的時日屬他最短;若論與名可秀的相處,他親近不及宋之意,相知不及趙鼎,也不似謝有摧般有名可秀幼時即護持的情份……他比不了這些,唯有比其他人更恭謹。
名可秀對這尊卑之禮不太看重,但人各有性情,丁起的微妙心態她也能體察幾分,暗底裡一笑置之,仍如往常般相待。
“坐。”她隨意揮了揮手,便開啟丁起遞上來的頭份摺子。
丁起側頭朝宋之意打了個招呼,方退身在書案左下首的檀椅坐定。
禮部侍郎唇邊噙著笑向宰相拱手見禮,之後走去一邊的休憩茶位,提起擱在紅木茶架上的戧金刻松枝的銅殼暖水釜衝了兩盞茶,端了一盞過來遞給丁起,行止瀟灑,又帶著兩分隨性意味。丁起微微垂眉,雙手接過去,謙和笑道:“勞煩宋侍郎。”禮部侍郎灑然一笑,“丁相客氣。”
名可秀一邊覽閱折本,眼角餘光掃過兩人的互動,黛眉不著痕跡的一蹙。這兩人客套多過禮節了……或許,暗底還有相較之意?
她唇角牽笑,暫且不作理會,看完這份《三省改制疏》,心頭暗讚了聲丁起能審時度勢,抓住這個時機推進暗謀已久的官制變革。
這個時機是指清流和皇帝的異動。
去年五月時,學士院的兩位翰林學士即上書趙構,說朝廷《官制綱目》確定了宰相、輔相之職,然政事堂至今僅一相,宜早擢德才有資者佐貳宰相,使朝堂處事決事更周云云。
這意思說白了,就是指當前政事堂唯丁起一相獨大,不利於相權制衡。
這自然合乎了趙構的心思,做皇帝的沒誰願意某個臣子一手獨攬朝政大權,即使腹心之肱骨也無例外。便如趙佶這等經年不朝的“懶官家”也對祖宗傳下的那套朝臣制衡之策用得嫻熟,蔡京權重便以趙挺之制,繼以張商英、王黼制,將政事堂諸相的任免掌持自如。
學士院的奏本被趙構留中不發。之後,江南、兩淮大旱,丁起於賑災濟荒上佈政得當,有條不紊,學士院的章奏便沉寂了下去。然而,七月時,趙構以“經學深醇、講經精深”為由,將兼職皇帝經筵侍講的給事中胡安國進龍圖閣學士、朱震則遷翰林學士。十月,又以胡安國為翰林學士承旨,即學士院的長官。
學士院全稱是翰林學士院,其職官為翰林學士、知制誥。學士不掌實權,僅是皇帝的諮政顧問,帶“知制誥”的翰林學士則分了中書省的中書舍人之權,可為皇帝起草詔書。因翰林學士近侍皇帝備以諮事,和宰相的外朝相對,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