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意,來首歡快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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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師師咬牙跺腳,“這三個瘋子!”
她氣了陣,款款起身,“我不陪這三人瘋。我去看看希汶,今兒這洞房是沒得成了。”
衛希顏回頭接過話,“師師,叫汶兒過來,一個人待新房裡悶。”
“悶還不是你害的!”李師師瞪她一眼。
名可秀叫住她,笑道:“師師,你有孕在身,不宜睡得太晚。棲雲、嬛嬛,你們陪著師師回院罷?姐夫,想兒還小,一人在屋裡睡著或會踢被子,您先回著照看。我和姐姐到新房和希汶說說話。七叔、三叔若是累了,便先回房歇著?”
她幾句話做了安排,唐十七等人均覺妥當,諸晚輩又向兩位叔輩行了辭禮後,便笑著各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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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房裡,紅燭噼啪,映亮了一室喜氣。
榻前三女低聲喁笑,名可秀揀了海商報來的一些趣事,細語妙句道來,聽得名淺棠和希汶均是入迷,不覺間時辰便過了三更。
屋外廊道上響起沓沓足音,由遠及近。新郎官方被雲瑞和雲山二人攙著送入新房時,還保持了一分清醒,支著眼有條不紊招呼:“阿姊、秀秀、汶兒!”
名淺棠起身笑道:“看來希顏對清方手下留情了呢!”
希汶臉一紅,上前扶著名清方到榻邊坐下。名清方笑著緊緊她的手,“希顏有分寸……沒事!”
名氏姐妹悄然走出房去。雲瑞輕輕合上新人房門,轉身叉手對名可秀道:“莊主說去後山醒醒酒,請您不必等她。”
名可秀眸光一閃。姐妹倆走出新人庭院又說了陣話,方由丫鬟陪著各回房去。
名淺棠走出兩道廊子,忽然頓步,凝眉片刻,吩咐兩個丫鬟先去,她散步後自回。
“是,大娘子!”兩丫鬟躬身而去。
名淺棠裙裾微拂,飄然掠向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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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山。明月照松,清風徐徐。
衛希顏坐在粗大的古松枝椏間,雙腿懸蕩,眸子狹眯著斜望夜空,似乎有些醉了……
她莫名笑了陣,夜風裡傳出低醇的哼唱:
“曾相約陪你在身邊,共同凝望蔚藍的天……從前今日與明天,祈求彼此相連一起向前……彼此相連,血脈相融……無論世界怎麼寒冷,在你身邊就會感到溫暖……”
她反覆低唱,眸底漸有波光閃動。良久,一抹低沉嘆息逸出唇邊。
這是希文最喜歡唱的那首歌,原作是為戀人而寫,她改了歌詞,說情情愛愛又怎及得姐妹連心的溫暖?衛希顏每出任務,她必拽著認真叮嚀:“姐姐,你要記得,從前今日與明天!無論何時,都不許拋下我獨行!”
衛希顏忽然淚盈於睫。
希文,姐姐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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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袖擺拂過眼眉,陡然起身,飄落松下,清顏已恢復平靜。
“阿姊,這麼晚了還沒睡?”她微笑看向前方。
月下松間小徑上,一襲藕色裙衫輕擺,宛如水中一朵粉荷冉冉飄至,風姿清靜嫻雅。
“希顏可好些了?”
名淺棠容色溫柔,柔語如水淺淺拂過心尖,讓人熨貼的舒適。
她的眉目與名可秀並無十分相似,但那份自然散發出的優雅和從容卻和妹妹如出一致,或許正是同源於母親花惜若的氣質。
衛希顏笑道:“在樹上吹了陣風,酒意已經去了。阿姊,有話和我說?”
名淺棠笑得嫻雅,“沒要緊事,就想看看這後山夜景,希顏可有空陪我走走?”
“自當願爾!阿姊,這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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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並肩行在林下。
白日雖然晴好,但因連日暴雨,松林裡的泥土依然帶著幾分溼潤。沒走得幾步,足下絲履就溼了,好在兩人內氣精深,抬步間便又幹去。
“孃親在世時常道:世事自有因緣!”
名淺棠輕然感慨,“我和向天去天目山向爹爹請罪時,他老人家也嘆此言。回想當年山廟中幸得你援手相助,我與想兒母子方平安,當時又哪料到今日你我竟會成為姻親!這世事,果然是因緣相連!”
“是姻緣相連!”衛希顏幽默了句,又好奇問道,“當初,岳父為何會反對阿姊與姐夫一起?”
“因為爹爹嫌向天太悶了!”名淺棠抿唇一笑。
衛希顏一怔,也不由笑出。她這位姐夫確實夠悶,比葉清鴻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