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苜便冷笑道:“怎麼,這會兒這麼老實了?你們不是很囂張麼?”
花寄情微微眯眼,心中忖度他這句話的意思,卻不吭聲,紫苜果然沉不住氣,續道:“別以為我們不知道,就是你們兩個冒充我妖獸族人,打傷黑魅,想讓我們兩邊兒自相殘殺!對不對!真是狡猾,可惡!”
兩人不答,他頓了一頓,不知想起甚麼,越想越是得意,笑著撫掌:“你們不是一直拿著鬼仙的東西嚇唬人麼,現在怎麼了?怎麼不拿了?”一邊說,一邊張狂大笑。
花寄情心頭一動,頓時明白髮生了甚麼,急轉頭去看狐扶疏。他正慢悠悠的從地上站起來,倚在旁邊的樹上,姿態十分慵懶,悠然笑道:“你做太子做的雖不好,做賊倒還頗有天份……”
紫苜一惱,情不自禁的衝上一步,可是想了想,又退了回去,哼道:“少逞口舌之利!你躲在水裡面偷襲本太子,也沒有甚麼了不起的!”
狐扶疏笑道:“總比你偷東西光彩些罷?”
紫苜哼了一聲,面上不屑,卻顯然得意洋洋:“本太子何必親自做這種事?這些些小事,隨便遣幾隻天衣蠅就可以了!”
狐扶疏微微凝眉,所謂天衣蠅,其實是一種極小的貪吃蟲,便如一隻縮小版的饕餮,已經有數百年不曾現身人間。據說天衣蠅吞吃的時候無聲無息,速度極快,無堅不摧,就好像冰雪融化一般,一隻綠豆大小的天衣蠅,可以在一瞬間吃掉一座假山,不可謂不恐怖……正所謂天衣無縫,可天衣蠅卻是無孔不入,若真的是天衣蠅,那吃掉他的儲物袋不過一瞬間事,他毫無察覺也有可能……只是這樣一來,這兩件寶貝就是毀掉了。可是他們真的捨得毀去如此至寶?
花寄情雖不知天衣蠅是甚麼,可是事已至此,著急也沒用,神情仍舊鎮定,一聲不吭,狐扶疏心中思忖,面上也十分淡然,只靜靜的瞧著他,兩人都沒有露出哪怕一丁點兒緊張。紫苜叫囂許久,見他們毫無反應,直惱的雙眉一軒,眉宇頓時聳起了幾道橫紋,清俊的面目也變的猙獰起來:“你們兩人,冒犯本太子,又挑起我妖獸族與黑魅族的紛爭,本太子絕對饒不了你們!一定讓你們死無全屍!”身後的妖獸族人一起跺腳呼喝,以壯聲勢,後面大片黑魅雖然似懂非懂,也跟著蹦腳吵動,巨大的長毛黑影此起彼伏,張著大嘴嘶叫,十分可怖。
花寄情瞥眼黑魅,忽然朗聲道:“是妖獸王把我們帶進天域的!我們學的是妖獸法術!我們所做的所有事情,本來就應該找妖獸王算帳!”
紫苜一怔,當初的確是妖獸王改變傳送法陣,他們才進了魔域,她這句話,其實不能算錯,一時語塞……花寄情口中說著,早放出神識侵入幾隻黑魅的識海,黑魅識海中念頭十分簡單,是真正的“一根筋”,她一咬牙,就把念頭硬生生貫注了進去,那幾只黑魅頓時鼓譟起來,在原地狂燥亂跳,一邊道“找妖獸王算帳!找妖獸王算帳!”一邊就轉身就跑。
黑魅腿分三節,足分三趾,身材異常高大,奔跑速度極快,轉眼間不見蹤影,其它的黑魅見同伴跑了,一時茫然,嘶叫幾聲,也跟了上去,不一會兒就跑散大半。紫苜連連呼喝,奈何那些黑魅壓根兒就不聽,一時氣的臉色發白,向其中一隻黑魅道:“我們不是說好了,先處理這兩個外來玄修的,你們這是怎麼回事?怎麼不聽本太子的話!”
那黑魅顯然是個頭頭,翻了翻古怪的獸眼,道,“他們去找妖獸王算帳了!”
紫苜大怒,上前一步,揮拳道:“你我結盟對敵,你們中途跑去找我父王是甚麼意思?”
那黑魅又愣了愣,怒力的想了一下:“是你們的錯!”
紫苜怒不可遏:“怎會是我們的錯!明明是你們不守承諾!你們這些愚蠢的野獸!”
花寄情看這黑魅靈識有限,略略放心,於是一不做二不休,又放出一縷神識……彼時紫苜正與黑魅面對面揮拳講理,直講的口沫橫飛……就見那黑魅一抬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捏緊,提起,眼對眼的細看……可憐妖獸太子就像小雞仔一樣被他拎起,手腳亂舞,卻半點都碰不到他,只憋的雙晴暴凸,整張臉都紅漲了,那黑魅一板一眼道:“先殺兒子,再找老子!”
紫苜哪能想到他忽然發難,頓時大驚,拼命掙扎,眾妖獸大譁,一擁而上,一時又成了一片混戰……花寄情小松了口氣,悄悄後退,身後狐扶疏上前一步,握了她手,附耳道:“小花兒,又何必這麼著急?”一邊說著,一邊抬手,輕輕撫正了她發上的狐尾,眼神有些奇異。
花寄情心頭一動,忽覺不安,急偏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