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加入天書明字卷的爭奪,那為什麼此次清夢齋實修會改在草原邊界?
為什麼清夢齋會派秦傑一路向北?
李然微微皺眉,明顯有些不理解清夢齋把自我定義為“路人”的含義,目光淡淡落在大師兄身上,若有所思。
楊昊宇明顯也沒有想到局勢竟會如此發展,濃郁的雙眉驟然挑起,如果清夢齋方面離開,他身處道魔兩門之間又該如何自處?
周雄看著楊昊宇,沉聲說道:“我說過你老了,只要老而將死將廢之人,才會把改變命運的機會寄託在虛無縹渺的傳說或者天書這種事物之上,如果一卷天書真的能夠改變一切,當年我魔教怎麼可能覆沒?大董事又怎麼會一直在南海上飄著?”
聽到周雄提及家師飄流於僻遠南海之上,李然的眉頭皺的越發緊了起來。
楊昊宇漠然看著周雄說道:“若你對天書沒有興趣,又怎會來此?”
“我來此的目的是殺你。”
李然沒有理會這兩代魔教強者之間的對峙,雖然楊昊宇是神話集團董事會的成員,但此次草原奪天書之行,明顯看出這位楊董事對董事會已然起了異心,便如他對天道盟一樣。
第204章 人生何其苦!
李然靜靜看著清夢齋大師兄,目光在這個很沒有存在感的男人身上緩慢地移動,似乎想要看清楚對方做出這個決定的真實意圖是什麼。
楊昊宇則是緩緩低頭,望向手中緊握著的那塊鐵匣。
便在此時,湖畔隱隱傳來如暴雨般的汽車轟鳴聲。
大地微微顫抖,無數黑色越野車從南方賓士而至,蔓過冬日原野的天道盟越野車像黑潮般看不到盡頭,聲勢極為驚人。
緊接著,從草原東面呼嘯駛來數百輛白色越野車在極短的時間內,便來到了湖畔,沉默肅殺卻流露著神話集團那種神聖不可侵犯的意味。
兩個車隊來到湖畔,便各自下車,沉默站在原地,保持著時刻警惕的態度。
一股令人壓抑的緊張氣氛,籠罩在湖畔,冰寒山下。
在世人眼中,天道盟和神話集團無疑是最恐怖的勢力,然而因為歷史信仰等多方面的因素,這兩個門派從來沒有在戰場上正面交鋒過,至少在能夠被看見的歷史上是這樣。
今日這兩方勢力突然遠離城市,深入寒冷的草原湖泊,擔負著接應的任務,是諸方搶奪天書明字卷裡的重要一環,難道說今日終於要大戰一場?
此時站在湖畔的這些人都是世間至強者,當然不是那些會在戰場輕易死去的普通修行者,縱使面對這麼多人也自保持著自己的冷靜從容和自信,只是縱是高階境界巔峰的大修行者,也不願意在草原上與綿綿不絕的普通人連續衝撞,因為歷史的紀錄中,都曾經有過一群發瘋了的普通人生生堆死高階境界強者的故事。
天書明字卷的爭奪,隨著烏雲黑潮般的人群雲集,終於從陰暗的角落裡走到了世間的明處,再也無法遮掩下去。
看著湖畔的天道盟子弟,清夢齋大師兄臉上始終保持著的溫和笑容終於斂去不見,他看著楊昊宇輕聲細語問道:“你是想要造反?”
李然低著頭,輕聲說道:“楊董事是想叛出董事會,重投魔教懷抱?”
這兩個人說話的聲音都很平靜輕柔,然而代表著天道盟和神話集團這兩個世間最強大的勢力,縱使楊昊宇武力再如何強橫,他所統率的天道盟子弟再如何忠心耿耿為之效命,如果同時被兩方所棄,也只有死路一條。
楊昊宇沉默片刻後說道:“我確實老了,天書對你們都沒有用,所以你們可以不在乎,但對我有用,至少我希望它能對我有用,所以我很在乎。我是董事會成員,但也是天道盟堂主,我是俗世之人,所以必然要藉助俗世之力,今日場間,無論你還是周雄都沒有把握把我留下來,大先生想必不會出手,所以這卷天書必然要被我帶走。”
大師兄似乎想到了一些什麼事所,嘆道:“為何我不會出手?”
楊昊宇漠然說道:“因為我將把天書明字卷獻予天哥,今日當著諸人之面,請大先生作證,而依照齋主定下的規矩,此乃盟中事務,清夢齋任何人不得干涉。”
身為天道盟堂主,無謅而遠離駐地,眼下更是擅令千餘天道盟子弟深入草原,無論怎麼看都已經跡近謀反叛逆,然而只要事後楊昊宇真的把天書明字卷獻予於龍天,那麼所有的這些行為都可以找到一個相對合理的解釋。
如果天道盟接受這卷天書,那麼此事便變成天道盟內部的事情,依據老詭的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