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清夢齋中人有諸多不甘,都必須保持沉默,甚至還應該暗中予以協助。
今日湖畔,如果大師兄不再出手,李然與周雄身為道魔兩宗的世外入俗,更不可能並肩出手,那麼在數千天道盟子弟保護下的楊昊宇,毫無疑問擁有最好的機會。
大師兄嘆息一聲,說道:“做了這麼多事情,你就是想看一眼那捲天書 ?''”
楊昊宇淡淡說道:“總要看一眼才能死心。”
大師兄沉默,不再多說什麼。
於是場間一片沉默,湖畔的風像刀子般刮過地面和人們臉頰,有些壓抑有些寒冷,就像風不知該往何處落一般,也沒人知道這場爭奪天書的戰爭該如何收場。
便在這時,一道聲音響了起來。
“宇哥如果想看天書,那為什麼要搶我那個匣子呢?”
秦傑睜著眼睛,好奇疑惑地望著楊昊宇,他的目光很明亮清澈,神情很天真無辜,事實上卻隱藏著極大的惡意,他很想看到對方失望到吐血的模樣。
除了王雨珊和李彤明白他的意思,其餘人都覺得他的這個問題有些無謂,鐵匣裡自然便是天書明字卷,不然楊昊宇又怎麼可能願意為了那個匣子強行頂住神話集團和清夢齋兩座大山?
李然冷冷看了秦傑一眼,心想雖說明字卷失落已久,自己也沒有親自見過,但楊昊宇到手已久,必然透過某種方式肯定匣中之物究竟為何。
大師兄沒有進魔教山門,但不知為何似乎他很相信秦傑的話,溫和乾淨的眼眸裡浮起幾抹笑意,看著楊昊宇問道:“是啊,為什麼呢?”
楊昊宇看著這對清夢齋師兄弟,神情漠然說道:“大先生,八先生,莫非以為隨意一句話便能亂了我心神?我斷然不會看錯鐵匣中物的氣息。”
鐵匣很普通,但很厚實,沿線被封閉的極好,表層上有淡淡鏽痕又有先前楊昊宇手指抹出的光滑金屬光澤,根本無法從重量和手感上分辯裡面到底有什麼。
但楊昊宇能清晰地感覺到匣中事物的氣息,那道氣息是那般的熟悉而又令他感到敬畏,這種敬畏發源於識海里的最深處,彷彿是本能裡的畏怯敬慕,他相信場間這麼多人,只有自己這個魔教老人才能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匣中事物氣息。
除了那捲讓魔教開派的天書明字卷,這個世界上還能有什麼樣的事物,能讓自己從本能裡感到畏怯敬慕?
想要親近卻又不敢太過靠近?
鐵匣“喀嗒”一聲開啟。
裡面沒有天書明字卷,甚至連張紙都沒有。
只有一匣子黯淡的灰燼,雜著些許沒有化盡的骨屑。
他是武道巔峰強者,強大的雙手即便舉著巨鼎也穩定的仿似山岩,然而此時只是捧著個小小的鐵匣子便開始顫抖起來,臉色越來越沉重凝如黑鐵。
楊昊宇盯著匣子裡的灰,沉默了很長時間,如墨蠶的雙眉早已不帶一絲焦意,挑起擰起復又平緩,稠血似的雙唇略顯蒼白,良久擠出一道金屬摩擦般的艱澀聲音。
“這……是什麼?”
秦傑看著他的臉,說道:“這是蓮世界的骨灰。”
聽著“蓮世界”三個字,無論李然還是周雄都微微變色,即便是大師兄也禁不住看了匣中灰一眼,心想這些孩子們究竟在魔教山門裡遇到了些什麼事情?
秦傑盯著楊昊宇的臉,他隱隱猜到對方應該和那名如鬼的老道有關係。
楊昊宇只是盯著匣中的灰,從聽到“蓮世界”三字之後,他便一直像只雕像般保持著絕對的靜止,臉上看不到沮喪的神情,反而似哭非哭一般異常詭異。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楊昊宇臉上的詭異神情漸漸斂去,露出一絲深沉苦澀的笑容,看著匣中的骨灰輕輕嘆息了一聲。
他握著鐵匣的手指關節處驟然蒼白,似乎在隱隱用力,然而片刻後他便放棄了這個動作,神情漠然說道:“既然是前輩高人的骨灰,那我代著葬了吧!”
局勢發展至此時,峰迴路轉,誰也沒有想到,秦傑等人從魔教山門裡取出的、被楊昊宇斷定藏著天書的鐵匣子,竟然放著的是一捧骨灰,場間一片安寂。
大師兄看著楊昊宇,嘆息說道:“何苦?”
先前楊昊宇明明生出退意,卻依煞強行出手時,大師兄便曾經嘆息說出“何苦”二字,此時再次重複,依然是那般的緩慢悠長、滿是惋惜之意。
楊昊宇沉默看著匣中的骨灰,喃喃說道:“是啊,何苦呢?”
無論是七卷天書,還是蓮世界,無論楊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