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會得到那人的幫助,那人似乎不知道什麼叫做麻煩。
清夢齋也垮了一間小院,在瀑布聲的陪伴下,那個男人坐於潭間靜思不知多少日夜,某個胖子跟在六師兄的身後,唉聲嘆氣扛著土石木材之類的物事,要那個男人把小院重新修好。
董事會傳人李然,在瀋州市熱情而世俗的市井間,平靜而沉默地行走在成聖的道路人,清夢齋三先生馮思秋,在孤單而冷清的瀑布前,接受著溼霧的洗禮,他的臉變得越來越漠然,雙眉卻越來越直。
自邊塞歸來的楊昊宇堂主,不停接受著天道盟的封賞,在各家堂主之間宴席不斷,沒有人知道,深夜時分,他還是習慣坐在自家堂主府的後園裡,看著落盡黃葉的光禿枝椏,看著落下的雪花沉默。
秦傑在清夢齋和雁鳴湖畔來自往返,平靜修行,偶與李彤以意相戰,更多的時候則是在漸凋的蓮田裡沉默。
瀋州市很沉默,所以顯得很平靜。
城裡的人們各自沉默,所以各自平靜。
在絕大多數人看來,這份沉默與平靜,至少會持續到冬天結束。
因為無論怎麼看,都沒有人能夠打破這種平靜。
風寒雪驟秋已去,便到了冬至的那日。
這一天,楊昊宇堂主會請辭,天道盟於龍天會再次獎賞他的功勳,並賜以家宴的榮耀,然後所有堂主送他離開瀋州市。
這一天,小道觀終於重修完畢,李然認認真真梳好道髻,站在瘦道人的身後,就像是鄉村婚事裡的俗氣知客般,對著來參加儀式的街坊們連聲道謝,然後把街坊們手裡提著的雞鴨水酒水搬到後廚。
這一天,東窗的矮几畔,二師姐微笑對周莉莉囑咐著什麼,鏡湖畔的打鐵房裡白霧蒸騰,四師姐在湖心亭間繡花,一如往常般平靜,只不過瀑布下的碧潭裡,再也看不到那個高貴影子,大師兄也不在後山,而是去了瀋州市做客。
大師兄走上石階,看著李然微笑說道:“恭喜恭喜。”
李然看著身後修葺一新的道觀,還有不遠處那些被他親手修好的街坊們的雨簷,露出真誠的笑容,說道:“多謝大先生。”
雁鳴湖畔宅院裡的人們也已經醒了。
秦傑在張楚楚的服侍下洗了一個澡,換了一身全新的黑色院服,整個人頓時顯得精神了很多。
張楚楚也洗了一個澡,然後自己用剪刀把頭髮剪短,很認真地梳了一個小辮,對著銅鏡仔仔細細地擦粉,並且畫眉。
“很好看。”秦傑看著鏡中那個清清爽爽的小姑娘,笑著說道。
張楚楚從凳上站起,轉身替他整理院服,摘掉他肩頭的線頭,說道:“今天是咱們的大日子,再怎樣認真都應該。”
走出臥室,秦傑打了個響指,把在園角無聊啃了一夜臘梅的野馬召了過來,輕輕打了馬臀一記,說道:“自己回清夢齋去。”
野馬微仰頭顱,感到有些疑惑,不過畢竟不是人,即便有疑惑也沒辦法說出來,只得遵命跑出宅院,順著長街向城外而去。
李彤不是野馬。
她站在園門樹下看著穿戴一新的二人,忽然伸手指向庭院上方的天空,平靜說道:“今天會落大雪,你們還要出去?”
黯淡的天空裡飄著黯淡的雲,雲色沉凝如山,似乎隨時可能飄下雪來。
秦傑抬頭看了眼天,說道:“雨能留人,雪不能留人。”
“雪不能留人,所以你要留人 ?'…'”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李彤問道:“為什麼昨天夜裡便把家裡的管事丫環都散了?”
秦傑笑著說道:“這不是證明我沒有留人 ?'…'”
“你知道我的意思。”
“今天冬至,傭人也應該多陪陪家裡人。”
“那你為什麼要我離開?你不要告訴我,你還沒有放棄刺殺楊昊宇,你這時候就是要去做這件事情。”
秦傑問道:“你會擔心我的死活嗎?”
李彤搖了搖頭。
秦傑笑著說道:“雖然聽來確實有些令人傷感,不過這才是真實的你,既然你不擔心我的死活,何必管我去做什麼?”
“楊昊宇是我道門客卿,我哥來瀋州市為的就是這件事情,他不會允許你從中破壞,我也不會允許,所以如果你要出手,我會把你留在這裡。李彤看著他平靜說道,右手在青衣道袍袖外,於冬風間便要握住一把虛劍。
秦傑看著她的右手,沉默很長時間後說道:“看起來全天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