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就不一樣了?難道非得他買的才好吃?
總之我聞到空氣裡的食物味道,真心想吐。
我正百無聊賴地繼續和手裡的書奮戰時,忽然聽見沈姿又喜洋洋地說:“對啦,陳寒答應今年寒假和我一起去雪山滑雪!”
心裡咯噔一下。
誰知道沈姿竟然抬起頭來望著上鋪的我,笑靨如花地說:“祝嘉,我不生你氣了,你撕了我的照片,我撕了你的演講稿,這就算兩清了好不好?”
我慢慢地把視線挪到她臉上。
她真摯地望著我,“你把我的照片撕了,我當時氣得都哭了,不過要不是你,陳寒也不會答應和我一起去雪山。”
寢室裡一時有些安靜。
我其實挺佩服沈姿的,明明因為照片事件恨我恨得要死,如今為了氣我,竟然還能硬生生裝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可我祝嘉擁有C大人的錚錚傲骨,絕對不屑於委屈自己裝出一副小白花的樣子,所以我懶懶地翻了個身,把書放在枕頭旁邊,打了個電話給我陳寒他媽。
“李阿姨,你睡了嗎?”
好在她沒睡,於是我乖巧地對她說:“阿姨,我的計算機二級還沒過呢,我都大三了,要是再過不了,到時候拿不了畢業證。我想問問你,這個假期能讓陳寒給我補補嗎?”
陳寒是計算機專業的高材生,而他媽以前是下崗工人,現在則是明遠集團分公司的一名會計——說起來,這事兒還幸虧有我在中間攙和。
李阿姨或許是因為這個緣故,從來就不會拒絕我的一切要求,所以立馬笑眯眯地答應了,“好,沒問題!”
我也笑著說:“謝謝李阿姨!”
寢室裡仍然一片寂靜。
下一秒,我聽見沈姿冷冷地罵了句法語出來,砰地一聲推門就走。
看吧,我又打了勝仗,只要我肯做,沒什麼事情做不出來,不是嗎?
***
這一個星期過得不太順心,我是如何取得決賽資格的“曲折過程”顯然已經像是長了腿一樣,傳遍了整個年級。
年級上一共四個語種,英法俄日,雖說學的東西不相干,但好歹人員流通都是一致的。
於是我得以感受到來自各國代表團的各種奇特目光。
特別是上公共課的時候,總有那麼幾道若有似無的眼神鎖定著我。
我安慰自己,八國聯軍侵華不也一樣過去了?我這兒才四國聯軍,不怕不怕。
演講稿被我憑藉記憶重新整了一遍,多虧了我這聰明的頭腦,和沈姿當初撕掉的那份也□□不離十了。我在系主任的監督下練了一週,她直誇我進步大。
那當然,要知道推動我的可不是什麼上進心,是仇恨的力量!
我可不想自己鎩羽而歸,然後看見沈姿那種“你看,我就知道”的嘴臉,我要震撼她,我要叫她知道,很多事情不是隻有她沈姿才能做到。
當然,思媛偷偷告訴我,其實我就是想證明一件事情:雖然我得不到陳寒,但我可以從其他方面擊敗沈姿。
好吧,我承認她是對的。
好歹熬過了一週,我又一次興致勃勃地往市立圖書館進發。
收拾太陽傘和錢包那些的時候,我聽見思媛好奇地問我:“嘉嘉,今天怎麼這麼高興啊?”
我一愣,“有嗎?”
“有,以前去圖書館的時候也就一般般,今天看著格外高興。”
我摸摸鼻子,“大概是……忽然間從基法老師那裡感受到莫泊桑的魅力了?”
乾笑兩聲,總之我有些雀躍地坐上了去往市中心的公交。
走進六樓大廳時,我第一時間往老位置看去,然而那裡空空如也,不僅是我的老位置,鄰桌也沒有人。
心裡無端沉了一下。
看來又得一個人孤零零地看書了……
我又一次取下莫泊桑,坐在自己的老位置看書,真煩,又開始看不進去。
我頻頻翻頁,所以也沒注意到管理員大媽看了我一眼,似乎去陽臺上打了個電話。總之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翻過去的那些書頁上究竟講了什麼。
然而就在我這麼百無聊賴地玩著翻頁遊戲時,沒過多久,忽然有人輕輕叩響了我的桌子,我順著那隻指節分明、修長乾淨的手抬頭一看,頓時愣住。
“陸瑾言?”
手的主人低頭望著我,唇邊有一抹揶揄的笑意,“小姑娘看書的速度不錯啊?”
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