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謝長風故意的,他竟然夾了好大一塊紅燒肉放進我的碗裡,帶肥肉的那種啊,小姐我現在看到肉就想吐,頓時胃裡一陣翻滾,可我只能忍……
若是真嘔起來了,大湮一定會非常傷心非常傷心的。
所以我不能。但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那塊紅燒肉雖然個頭不小,但相對於一碗飯,它實在不足為道。於是我把紅燒肉蓋在飯裡,用米粒將它包了個嚴嚴實實,然後一口扔進嘴裡,我隱隱約約感受到了肉的味道,於是嚼也不敢嚼,草草下嚥,差點哽死我。
謝長風悠然笑著,我頗為驚恐地看著他筷子間夾著的一塊大肉,聽得他道:“身懷六甲,就是要吃好些。來,張嘴,再來一塊。”
“……”
時隔許久,我仍然對他這件事耿耿於懷。
被他折磨個半死,我終於是把那碗飯吃完了。謝長風看到我的碗見底,還準備繼續給我夾菜。我忍著要吐的感受,連忙用爾康手製止了他的行為,“夫君且慢!我已經吃飽了,你再給我夾我也吃不下了!”
我忽然瞄到謝長風的碗裡還沒吃乾淨,趕忙指出來,好以此轉移大家的注意力:“夫君,你不要光顧著讓我多吃點,你這自己都沒吃完,還怎麼保持以前的身強力壯!”
待我說完,謝長風不緊不慢地往嘴裡塞了一塊肉,然後挑著眉點頭:“哦……娘子說的不無道理。要身強力壯些是對的,咱們趕緊把這個孩子拉出來,拉完這一個再拉個老二。”
“……”果然是一輩子都鬥不過這個混蛋了。當初是我眼瞎了嗎覺得他是一個風度翩翩的男人……如今再看,分明就是個地痞*!當初我眼裡的謝長風去哪裡了嚶嚶嚶……
一頓讓我如夢魘般的飯局終於結束了,外頭陽光正好,還沒到正午,日光斜斜地照射下來,投上我的面龐,想必此時的夫人我很是溫婉嫻靜。可惜……我沒時間去想自己到底嫻不嫻靜,倒是整個人提心吊膽地跑到屋子後面靠河的地方,扶著一棵槐樹,忍不住噁心地嘔了起來。
尼瑪啊,這嘔又嘔不出來東西,但喉頭就是難受。我肚子裡這個小傢伙也太磨人了些,過去我看到話本里寫的害喜時都覺得奇特,也難以想象害喜的感覺。如今真是自己親身體會到了才明白當女人是多麼痛苦……
在沒懷孩子之前,來月事會疼;夫妻同/房也會疼;現在懷孕了,好了,終於不用來月事了……可是害喜的感覺比月事也好受不了。等到以後這個孩子出生時,我還得疼一次……
我無比憂愁無比難受地在小河邊乾嘔了許久,等到我終於覺得好些了,我仍然是有些害怕大湮看到我在這邊吐,下意識地往身後一望,不過,沒有看到秦大湮,出乎我意料的是……謝長風不知道什麼時候在那邊不遠處立著了。我和他對視了三秒,非常果斷地把頭往回一扭,如今本夫人十分不想看到他。
我幾乎每個毛孔都能感受到他在靠近,忽然一刻,垂眸就能看到他白色的靴子,我就非常有骨氣地移步遠離了他兩步。謝長風不留痕跡地畢竟我一些,伸手捋開我的碎髮,然後從他的腰間掏出一塊小手帕,替我擦了擦嘴。我留意了一下他的手帕,是我親手繡的那一塊。
“怎麼了?是身體不舒服嗎?一個人跑來這個地方,你知不知道……我找了很久。”
我對天翻了個白眼,方才還冤家似的對我,現在又想起來我是你娘子了?哼。
“是吃壞了?可我看你嘔了半天也沒嘔出來東西……怎麼回事?”
我皺著眉頭瞪他:“你好意思問我!你不就是故意整我,想讓我吐?”
謝長風很是無辜:“看你一臉沒有胃口的樣子,我要是再不給你夾一些逼著你吃,怕是你要餓瘦了。餓瘦你就已經很心疼,還餓著你肚子裡的小謝長風,我就更加心疼了。”
“……”身為謝長風的女人,我第一次覺得跟自己的夫君沒有共同語言。
我終於是敗給他無辜的眼神了,低聲叫道:“我那不是沒有胃口!是害喜!害喜!你又不懂!”
“害喜……是什麼?”
“……”我乾脆不計較他之前怎麼對我的了。畢竟噁心的勁頭已經過了,再加上他又不知情,不知者無罪嘛,所以我就大發慈悲地原諒他吧。我一把拉過謝長風的袖子,拖著他就往大湮家的方向走去。“跟你半天也說不清,我是懷孕快兩個月才害喜的。我自己也不太懂為什麼會這樣,反正會有這樣的情況就對了。倒是溫娘比我更懂,你若是真想知道怎麼回事,就去請教她吧。”
謝長風關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