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趁他身子一僵,側身之際,飛快撲到他。
她看到了他瑩白如玉的背上,真的有一條食指長的暗痕。
很新的疤痕。有些醜,在瑩白的肌蛤間,更眩目。
會留下疤,說明當時一定傷得極深,否則,以加拿大的醫學,怎麼可能留下這樣的疤痕。
“靈靈,你幹什麼。”司徒逸一把把她抓過來,緊緊箍著她的身子,絕不許她再去看背後。
她聽話地任他抱著,眸子閃爍得厲害。好一會兒,她低低地問:“熱帶木,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當初為什麼會回國嗎?”
“因為我知道我的緣分在中國。”司徒逸淡淡一笑。
“別扯談!”夏曉靈居然多了幾分怒氣,“熱帶木,這個答案很重要。”
司徒逸一愣,卻淡淡一笑:“國內才最是強勁的消費市場,是企業的生命源泉,我當然要回國發展。”
看來,他是不打算說真話了……夏曉靈默默抬頭看著他:“你在加拿大待了二十天?”
“有點事擔擱了。”司徒逸一語帶過。
夏曉靈靜靜地盯著他:“和這個傷口有關?”
“靈靈,那只是意外。”司徒含笑凝著她。
含笑的眸,薄薄的唇,似乎還是那個最正常不過的司徒逸。只是夏曉靈沒有看到,司徒逸的眸子,並不是對上她的焦距,而是對著她的額頭。
不對視,則可以忽略許多東西。
“和司徒家有關嗎?”她低低的問。
“胡思亂想。”司徒逸低低反駁。
夏曉靈不語。她有羞慚,有擔憂,但更多的焦慮,卻深深地藏在心底。
他有他男人的驕傲,有他的尊嚴,那不是她能碰觸的地方。
他習慣獨挑大樑,所以從來不覺得她能力有限。
也許,他也覺得,這個疤痕,只是他應該承受的,所以他什麼也不解釋。
既然他不肯解釋,那就不解釋吧。
她有另外一種方式疼她。
“別動!”夏曉靈嚴肅極了。
只要她不再追問,司徒逸倒覺得心頭一鬆。他微涼的指腹,輕輕落上她的臉:“已經沒事了。”
“嗯。”她點頭,怔怔地看著他,似乎在做什麼天大的決定。最後,她輕輕地,“我親親你。”
司徒逸低低笑了。
好吧,讓她親親他。
生兒子的話,首先確實要親親。
但很快,他身子一僵,不可置信地盯著她敏捷的手腳,趴過他的身子,讓他背對著她。
“靈靈……”司徒逸聲音沙啞著。
她知道她在做什麼嗎?
夏曉靈摟著他,卻虔誠地附身,一雙柔軟的唇,輕輕吻上他已經結疤的傷痕。
“靈靈……”司徒逸身子微顫,一絲酸酸甜甜的感覺,驚天駭浪般襲向心頭。
他從不許自己的心如此柔軟。
柔軟,側代表著脆弱。
他的生命壓根不容許存在脆弱。
但人生第一次,他沒阻止另一個人牽制住他的心。
他靜靜地感受著她溫柔地輕吻他的背。
悄悄合上眸子。
他阻止了自己拉開她的衝動,然而卻阻止不了身體因為她輕吻而起的輕顫,熱潮,他的身子如火般,捲起了自己的神智,也捲走了自己的理智。
很快他手客為主,摟過她,肆意疼愛。
沒有*七次,因為沒人數,但司徒逸最終停下來,確實是因為彼此都無法再起來了。
縱使這樣,夏曉靈輕柔的指腹,依然落在他背後傷處。
給他一片溫暖。
“靈靈!”司徒逸摟住她,將下巴輕輕擱在她頭頂。
這麼善良的女人,娶了是他的福氣。
她撫著,輕喃:“我不知道我能不能保護你,但我一定盡我最大的努力來陪伴著你。熱帶木,如果我真的不能保護你,起碼我能給你一個溫暖的擁抱。你會推開我嗎?”
事到如今,她依然害怕碰觸感情。顧子晨給她的傷痛,沒留在她表面,沒剝奪她可愛的笑容,卻在她心口留下一顆硃砂痣。
“傻丫頭。”司徒低低笑著,“我如此推開你,誰來替我生兒子。”
“嘿嘿。”她輕輕笑了,將臉更深地埋在他心口的位置。
他們這算是戀愛吧。
沒有情話,沒有玫瑰,但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