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蕙高高興興的回了滄瀾堂。
接下來的幾天,每天早上去慶王妃跟前點個卯。雖然見了大郡王妃不自在,但是其他妯娌姑子的也在,大庭廣眾的,大郡王妃表面上還算過得去,並沒有當眾為難,應付一陣便沒事兒了。
邵彤雲也安生下來,沒有動靜,倒是有點奇怪。
但是總不能因為擔心她,就不過日子了。
仙蕙不管她,――靜下心來,先給婆婆做一套新的褻衣,穿不穿在她,做不做好卻是自己的心意,當然要努力做好才是。
“四郡王妃。”這天下午,玉籽忽地匆匆忙忙跑了回來,臉色慌張,“外頭才傳來的訊息,說是邵夫人掉到湖裡去了。”
“自盡?”仙蕙吃驚手一抖,倒是把指尖給戳破了,一滴血落下,把給王妃做的褻衣染了色。只是眼下也顧不得焦急這個,忙問:“人呢?救起來沒有?”
“撈山來了,沒死。”
仙蕙鬆了口氣,又隱隱覺得不太對勁。
好端端的,邵彤雲怎麼掉湖裡頭?且不說她有了身孕,便是沒有,周圍的丫頭婆子難道是死人?不會看著她啊。
“四郡王妃!”一個小丫頭在門口探頭探腦,喊道:“王妃娘娘讓你過去一趟。”
仙蕙心裡“咯噔”一下,憑著直覺,就覺得有陰謀朝著自己襲來!眼下她人在慶王府,沒有母親、姐姐,沒有哥哥,沒有任何一個幫忙的親人,只有自己,――應該能幫到自己的丈夫高宸,遠在千里之外。
厲嬤嬤上前催促道:“四郡王妃,不管出了什麼事,王妃找你都的去。”
“我知道。”仙蕙心裡空落落的,轉身進屋,把高宸留下來的玉佩找了出來,然後系在腰上,這讓她感覺安心了不少。然後去了慶王妃松月犀照堂,一進屋,就見大郡王妃紅著眼圈兒,在旁邊哭訴不已。
慶王妃目光投了過來,微微凌厲。
“母親。”仙蕙想起她上午的慈祥和藹,並非做偽,再看眼下她的表情,自然是有什麼事讓她對自己很生氣了。
“仙蕙!”大郡王妃忽然轉過頭來,看向她,一臉憤怒,“你怎麼可以做出那樣惡毒的事?彤雲是你的親妹妹啊,她肚子裡的孩子,是大郡王的親生骨肉啊,你真是太殘忍了。”
“大郡王妃。”仙蕙聲音平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不知道?”大郡王妃怒不可遏,眼似冒火,“前幾天彤雲去看望你,你在庭院裡面招呼她的,是不是?”
仙蕙平靜回道:“是。”
“為了這個,彤雲生氣和你拌了幾句嘴。”大郡王妃紅著眼睛,“可就算她言語上有些不妥,你也不該背後中傷她啊!居然說什麼,說什麼彤雲肚子裡的孩子,不是大郡王的,你……,你怎麼可以說出如此惡毒的話?”
仙蕙皺眉,“大郡王妃,我幾時說過這種話了?”
“你當然不承認了。”大郡王妃冷聲道:“可是彤雲在進府之前,曾經去過靜水庵的事情,她根本就沒有對任何人,就連我都不知道。那麼王府裡面,除了你,還能有誰知道這件事啊?那些流言,不是你傳的,又是誰傳的?”
仙蕙一陣愕然。
邵彤雲去過靜水庵的事,的確不應該有別人知道,自己也從來沒有說過,為何會有那樣的流言啊?還有可能是誰知道?
沒有啊!除了自己,就是她。
――除非是她洩露出去的。
可是道理上面又不通,她自毀名聲做什麼?一時間,思緒紛亂理不出頭緒。
“母親……”大郡王妃又哭了起來,哽咽不已,“你說說,這種事除了邵家的人知道,還能有誰啊?兒媳可是真的不知道的,就算兒媳知道,也不可能去毀了郡王爺的名聲,毀了彤雲啊。”她哭得傷心無比,“你是知道的,兒媳膝下一直沒有子嗣,就指望彤雲的這一個了。”
慶王妃遞了一塊帕子給她,看向仙蕙,“你怎麼說?”
仙蕙靜了靜心,回道:“母親,兒媳可以對天發誓,絕對沒有跟任何人說過邵夫人的事。至於為何會有流言,兒媳也不清楚。”如果這個時候再表示懷疑邵彤雲,只會顯得自己更加無理,只能陳述事實,而不是胡亂猜測別人。
慶王妃眼裡閃過一絲失望。
邵家的東院和西院鬥得厲害,自己有所耳聞。他們商戶人家也不成個體統,聽上次舞陽回來說,那邵景鈺竟然端了一碗熱油,要潑仙蕙的臉,――除了撞見的這次,平時還不知道多少你死我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