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花,我就不是重點。
離開北京是從去深圳的火車上跳下來跑的,找到丁茜說我得馬上走,北京不能呆了。丁茜沒問我為什麼,就說跟我一塊兒。於是我們買了最快的航班,恰巧就是去往A市的班機。
我自始至終都不明白,丁茜為什麼對那麼跟隨我?她可以繼續做模特,甚至也可以留在北京。後來她說,學校裡很多人都瞧不上她是小地方來的,只有我對她特好,有什麼都和她分享,有商演也都是拉著她一塊兒。
我想,這是一種惡性迴圈,我被人孤立了,她相信了我,我對她好,於是我們都被孤立了。
去到皇朝以前我真覺得自己的生活都可以由著我的性子來,想做什麼就做,想不學了就退,想離開北京就來了A市。到了這兒之後我才知道了會有約束,上臺走秀陪客喝酒,都有很多的規範要求。
我不喜歡被人要求,所以和舞臺上那班子歌手一塊兒我學會了吸食冰毒。
說起來很恐怖的新型毒品,讓我能找回唯舞獨尊的感覺。在我的幻覺裡所有人對我都是俯首稱臣,全世界都屬於我,連周楊舟也會跪在我面前求我原諒他。不過醒來後這種感覺就會消失,於是我又讓自己沉迷進去。
在皇朝的一年多時間裡我清醒的日子很少,大多數時間都飄飄欲仙的狀態,很久以後我都想不起那段日子我到底做了些什麼說了些什麼。但我記得丁茜總是陪在我身邊,也記得她在那兒認識了另外的好朋友,倪娟。
我知道倪娟是個很厲害的女人,我們仨一起進入的皇朝,她成了模特組經理,叱吒皇朝甚至是A市,也成功俘獲了總經理的心。而我依然什麼都不是,照常每天上班陪酒拿小費,下班開房溜冰和人睡覺。
直到張南的出現,才結束了我這種渾渾噩噩的生活。
第一次見到張南那天下午,我剛從舞臺主持人和歌手的床上下來,我們仨玩兒了一宿,我手腳痠軟無力。上班點名之前,我趁機還去了後臺吸了幾口冰補充了些能量,才暫時緩解了乏力。
頂級VIP包間裡,張南穿著一身運動服,臉紅著點了我。
喝酒唱歌開房睡覺,我一條龍服務。
皇朝有規定,模特不能出臺,對這樣的規定我從來都是嗤之以鼻。順眼的客人要睡我,我留下電話讓他先去,自己換了衣服後再去。這不叫出臺,這是我的私生活。所以張南說要我陪他走,我還是用同樣的方式讓他等我。
我去的原因是覺得這男孩挺逗,像我們高中時候那些學習成績好孩子。我沒有和成績好的同學接觸過多,所以想和他睡。
第二天早上醒來房間裡很多人,都是前一天晚上在包間裡的那些。張南光著身子摟著我,指著床下垃圾桶裡的穢物,向其他人證明他昨天晚上睡了我。
其他人笑著說,那以後就是同路人了。
我不懂他們的啞語,但明白他們是在打賭,或許是在賭張南沒有勇氣來睡女人。後來證明我的猜測是正確的,這些都是張南大學的同學,他們笑話張南馬上要工作了還沒睡過女人。張南不服氣,跟著他們來了皇朝,賭氣的睡了我。
賭氣不可怕,可怕的是張南深陷了。
在夜場,在我這兒。
每天晚上準時來定包間,有時候和別人一起,有時候是自己一個人,我陪他喝酒唱歌教他玩兒遊戲,完全當成一個客人來對待,他卻從沒有把我當成模特。
【雷希】我是個隨性的人性(3)
在第三次見面的時候,張南交給了我一張估計這輩子也刷不完的卡,說以後他再來買單和我的小費讓我自己刷,這是在皇朝以來甚至是我長這麼大以來最大方的主。在這之後的每天晚上張南都回來,很長一段時間內我都算是被他包斷了。
幾乎是在一夜之間皇朝停業易主,張南來皇朝找不到人,在宿舍見到我,紅著臉說雷希跟我去北京吧,我們一起生活。
又是北京,我猶豫了。
我還記得那天,張南就站在我面前,表情真摯看不出絲毫的欺騙。他說他家裡讓他去北京分管那邊的公司,他說他會養我,他說他不能想到我被其他男人摟在懷裡的樣子,他說他這輩子想要無止境的佔有我。
嗯,臉紅著的張南,說的是佔有。
我笑了。我不屑的問他憑什麼?
他說他會養著我,能衣食無憂的養著我。
我忽然覺得自己腦子很清晰,才想起從認識張南以來我已經很久沒有吸過冰毒了。每天和他瘋狂到凌晨,他去上班我睡覺,到了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