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谷聖手也在打量著易謹寧,他摸摸花白的長鬍子,只往易謹寧身上逡巡了一眼,便看向自己的徒弟。
“冰火兩重天!”
他出言就是一個準兒,還沒待易謹寧回過神來他在說什麼。那白色衣袖下枯皺的手就極快地伸向了她。
一捏脈搏,指尖涼意劃過,又迅速地抽回手。
“發作時間快到了,速去藥方備解藥!”他相信,以他徒兒之才,定能知道大概需要那些藥材可以暫緩冰火兩重天的發作。
寧寧的藥性發上就要發作了,要是不及時救配製解藥,寧寧一定會很難受。他仔細地回想了一遍上次易謹寧告訴自己的那些藥名和一些草藥的特性。那是易謹寧特意記憶下來的一些味道,而不是真正的草藥,他還得好好斟酌該配製的藥方。
想了想他又攢緊了眉頭,有些草藥需得出門去採,這一帶的草藥不多,必須要到泣盤山那裡才能採到。只是那泣盤山是別人的地盤,那裡猛獸眾多,毒蟲怪物奇異狠毒。上次他和師傅去過一次,被一群野狼追了整整三天啊!
想起那件事來,他都心有餘悸。不過為了寧寧,就算是死也值得了。
蝶谷聖手見他還在發呆,拍了一下他的後臀,臉色一沉,叫嚷道,“還不快去?”
“哦,對!寧寧你等我,我儘量快點配好解藥。師傅,請您幫幫寧寧!”
莫瀲琛一收到師傅的資訊,交代了幾句,也不管人家答不答應就閃身進了藥房。
易謹寧坐在一旁發著呆,希望阿琛可以早點配出解藥來,因為她隱隱覺得身上開始熱了起來,有種被火灼燒的感覺。
蝶谷聖手發現了她的異常,心下一頓,立即伸手點了她身上的幾處大穴。盤腿坐在她後面開始為她輸送內力。
這女娃兒身子骨奇特,似乎被藥物浸泡過,渾身充滿強勁,體內的真氣渾厚沉著,像是積鬱了多年,又像是剛剛被打通任督二脈,任那氣息橫流。
他閉著眼強逼著自己的內力灌入她的體內,卻被反彈了一下。
糟了,她體內的內力偏向陰柔,與他的剛強內力完全不能相容,若是強行輸入,定會耗損他半數以上的功力。而且,她體內的真氣也不似一般人的那般偏柔,而是偏向剛勁的一面,似乎有一甲子的功力深厚。
他暗暗吃驚,這女娃兒身體的能量若是得到很好的幫助,定能衝破一切,以後在江湖上甚至世界上無人能敵。這是什麼樣的人給她灌輸的內力,竟然這麼可怕!幸好這女娃是阿琛的妻子,將來有阿琛引領著她,希望不會誤入歧途。
過了一會兒,蝶谷聖手終是放棄了在她體內輸入真氣,要是強行輸入,不但害了自己,也會孩子易謹寧。以目前的狀況來看,她還沒達到那種需要靠別人輸入內力的境地,希望阿琛能夠早日配好解藥,莫耽誤了她治療才是。
況且她身子現在的情況,也受不得這樣巨大的衝擊。大人也許能夠承受的住,可是孩子……
唉,他嘆了嘆氣,扶著易謹寧進了屋內躺下就出去了。
莫瀲琛進了那藥房已經好幾日沒出來,連飯菜都是易謹寧送到了藥房門口,他匆匆吃了就又埋頭在那一大堆的草藥中。
一日,蝶谷聖手坐在易謹寧身旁。
“來來來,都懷有身孕的人了,也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還不快坐下休息!”
蝶谷聖手扶著易謹寧坐在,愣是讓她驚了半晌。
她懷孕了?什麼時候有的?阿琛怎麼沒看出來?
“高人,我……”
不敢置信地盯著自己肚子看了半天,又看看蝶谷聖手,見他不知何時進屋搬了一副棋盤走出來。那棋盤連著桌子被他一手托起,他笑了笑,將東西放下,緩緩地將棋子擺好。
“嗯,都一個多月了,也不知道在房事上剋制一點。”老人嗔怪地看了她一眼,滿是曖昧,末了又道,“你還是跟阿琛一樣叫我師傅吧!”
易謹寧尷尬地看了他一眼,臉上飄過一道紅暈,嚅囁了半天沒叫出口。這稱呼怎麼就那麼難呢,她又不是蝶谷聖手的徒弟,叫師傅不合理吧。還有……這老傢伙也不害臊,這麼直接地提醒,讓她一個女孩子怪不好意思的,也不知道含蓄一點。
卻聽到老頭子小聲嘀咕,“什麼高人啊,你看看我像是高人嗎?”
這……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拿了一根跟自己身高差不多的竹竿那比劃著,易謹寧當場石化。這是什麼情況?
他比了比自己的身高,嘆息道,“都沒阿琛那小子高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