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撫到滿指柔膩,聲音也喑啞了:“知秋,我要憋不住了……”
冷知秋後背一串發麻,慌張的推開他,被他那目光看得緊張不已,坐起身道:“我去西廂房睡。”
“不要。”項寶貴抬高了腿攔她。
“那你不許亂折騰,躺好了睡覺。”
“……唉!”
……
次日一早,兩人起床收拾停當,封了些點心、乾花香囊、衣料布匹……都是些不太值錢、但很用心的東西,大包小包放上馬車,三爺爺駕車,叮鈴鈴銅鈴兒灑了街巷一路的脆響。
冷知秋見項寶貴臉色難看,默然坐著像座雕塑,便問:“夫君不高興?”
項寶貴沉著臉,神色凝重。
“只要是見你爹孃,我就覺得比什麼都緊張害怕。”他拉起她的手緊握住,不再言語。
其實,昨晚他就醒了好幾次,看著她蜷在角落裡的睡姿發呆。她怕碰到他的傷口,儘量往角落裡縮,卻不知,他好幾次想將她拉進懷裡,又怕驚醒了她。
他項寶貴不怕天不怕地,唯一怕的就是失去她,所以,他怕見岳丈岳母,又不能不見。
好苦惱,但願老丈人能夠慢慢放下戒心,接納他。
112 一路丟臉
結果到了老丈人家,老丈人卻不在。叀頙殩曉
丈母孃冷劉氏正和幻滅師太說著話,冷自予則在替冷景易曬書。
項寶貴長長鬆了口氣,緊張了一路,這時才笑逐顏開。
冷知秋瞥著他那悄悄擦汗的樣子,忍不住偷笑。都說小媳婦難為,看來這女婿也很難做啊。
冷劉氏見到項寶貴丰神玉立的進門,捧著大包小包的禮物,瞧得直髮愣,半晌沒回過神來。
當日驚嚇之餘,只看到個滿臉憔悴風塵的男子,可憐兮兮、奄奄一息。今日這仔細一打量,竟然俊美如斯,氣度凝峻,嘴角含笑,一個眼神看過來,連她這年過三十的丈母孃都忍不住心跳加快。
“這……”就是女婿啊?
一旁,幻滅師太卻十分懼怕,稽首施禮,便匆匆告辭避開。
冷知秋去送幻滅師太,順便悄悄打聽母親的病情。留下項寶貴放了禮物,便給丈母孃施禮問安,落落的將她扶上座,自己坐在她下首近旁,詢問身子安康否等等瑣碎的事。
冷自予跟進來,喚了聲“表哥”,便伺候起茶水。
項寶貴喜道:“你現在比前些時候識規矩,人也老成了些,看來岳丈大人教導有方啊。”
冷自予低頭“嗯”了一聲。
因說到岳丈,項寶貴就問:“岳丈大人今日去了哪裡?”
冷劉氏道:“新帝開了恩科,蘇州還沒有府學,更別提縣學,知府大人有意聘請他做府學學政,先在蘇州設立府學,再去下邊的縣裡設縣學,因此,這些日子著實有些忙碌。”
“如此甚好,岳丈大人學富五車,才高八斗,有他做府學學政,是蘇州子弟的福氣。不過——”項寶貴閃了閃眸子,疑問道:“這學政之職報上去,京中國子監、翰林院給批覆了嗎?”
冷劉氏心想,難怪老爺說女婿不是常人,也不知到底做什麼的,卻對這些事都瞭如指掌,只要將來不鬧什麼造反、打仗,就阿彌陀佛了。
“女婿擔憂的極是,知府大人報上去已經近十日了,一絲兒回應也沒有,不知皇上他會不會過問,不知京中官員會不會趁機舊事重提,問我們老爺結交成王的罪……”
正說著,冷知秋進來了,坐在項寶貴對面,依偎著母親。
“娘,那位幻滅師太說您這咳嗽是癆疾的跡象,她就算有好方子替您治著,您也不能操勞憂心,要多休息睡眠,晚間天氣涼爽些,也該院子裡走動走動,最主要是寬心寧神。”
冷劉氏撫著她背後的秀髮,笑道:“知道了,我兒不要擔心。這師太是個好人,也可憐的緊,這個月二十四,神保觀神的生日,師太和四方的僧侶、比丘尼一起在城隍廟法會,我答應了去佈施一些,順帶給你爹、還有你……還有女婿,都求個平安保佑。”
其實她原本沒想過給女婿祈福,這會兒,女婿正一臉殷切的瞅著她,她便將他也說了進去。
項寶貴頓時覺得感動涕零,太好了,丈母孃就是心慈,好歹把他給算上了。
冷知秋見母親清減消瘦了幾分,臉色也不如從前白皙水潤,雖然笑著,眼底卻還是有揮之不去的愁緒,便問緣故,才知道父親要做學政的事。
“娘,若要問罪,哪會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