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是他恩師的女人、他的師母?”冷知秋搖頭,“不,他為了我,可以棄師命於不顧。如果你殺了我,他一定不會饒過你的。”
幽雪充滿“智慧”的笑起來。
“你錯了。你活著是重要的,如果死了,變成了一具面目全非的屍體,他還會愛你嗎?他的師父遺命裡,可是特別囑咐,要他照顧我這個師母一輩子,哈哈哈,一輩子!你說,他會為了一個死人,違逆師命,殺了他承諾照顧一輩子的‘師母’嗎?哈哈哈!”
幽雪說著,那尖利的小匕首就在冷知秋臉前划動,作勢要劃花她的臉。
冷知秋的心思有一半不在那可怕的匕首。她在驚詫,項寶貴的師父居然讓他“照顧”師母一輩子?這是什麼破遺囑?如此不合情理。
幽雪氣得胸口痛。這小丫頭死到臨頭,居然還在思想開小差?
“唔,小丫頭,你說我是先割斷你的脖子,還是先劃花你這張小臉?”
冷知秋回了回神,眼珠子定在匕首刀刃上,反射的月光刺在眼底,冰涼生疼。她很害怕,毫無疑問。
“救命!夫君救我——!”
這是一個害怕的人下意識的反應。
喊完了才想起來,四周沒人。
但地宮裡不是應該還有人會保護她的嗎?於是她又喊:“救命啊,有人要殺我!”
幽雪瞪著絕美的雙眸,將她逼到一株梨樹,靠住無法再退,匕首橫在她頸上。
正要用力割下去,突然手臂發麻,接著渾身動彈不得。
燈火大亮,張六當先跑出來,隨後跟著臉色僵硬的高老二,以及眾多黑衣精衛。
冷知秋和幽雪面對面、大眼瞪小眼,一個嚇得動彈不得,一個無可奈何被金錢鏢制住穴位、動彈不得。
張六恭謹的讓高老二往前走了一步,去驗看仔細。
“老高,您可看仔細了?王妃她想趁‘少主不在’,殺了少主夫人。”
張六重點提及“少主不在”。
高老二揹著手,黑著臉,問:“少主深夜去了哪裡?”
張六搖搖頭,“屬下不知。少主他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他的心意,屬下不敢揣測。”
擺明了和某少主串通一氣設局讓幽雪王妃入套,居然說“不敢揣測”。高老二鼻子裡哼了一聲。
當年是高老二隨著張宗陽打天下,形影不離。
如今,少主項寶貴卻未必那麼信任他高老二了,反而是張六、夏七和郝十三跟著項寶貴的機會比較多。還有個項老三是項家本家人,更是被尊為“三爺爺”請在家裡形影不離,地位資歷漸漸超過他高老二。
“解開王妃的穴位吧。”高老二揹著手,接著又怒喝一聲:“說好了明天大家面對面說清楚,今晚,誰也不許再動手!”
“是。”
張六眨巴眨巴圓眼,先將冷知秋從匕首下扯出來,護在身後,這才解開幽雪。
冷知秋從害怕變成了生氣,而幽雪卻從生氣變成了害怕。
幽雪需要找點檯面詞做藉口,再保持優雅完美的離開這個“案發現場”。
“咳,本宮這是……”
還沒等她說出那些好聽但無意義的藉口,項寶貴卻回來了,直接騎馬奔到眾人面前,駿馬長嘶,他的臉色有些蒼白,但不減神采。
“圍在此作甚?還不快散去!”他跳下馬,鷹隼的目光盯了一眼高老二和幽雪,便將掛著臉明顯不高興的冷知秋扯在身邊,往木屋走去。
——
小木屋,又回到了二人的世界。
不過夜深時分,小夫妻兩口子卻在鬧彆扭。
雖然同床共枕躺在一起,但冷知秋卻背對著項寶貴,縮在床榻裡側。她反抗不了,項寶貴要把她弄上床躺著,她也逃不出去。
項寶貴有些疲倦的按住上腹部一處傷口,夜行奔馬,速度又極快,那處傷口本來就深,此刻血已染透繃帶。
“知秋,別生氣了,我看你以前沐浴都要半個時辰左右,不便打攪你,所以才擅自出去了一趟,沒想到你今晚會這麼快弄好……”
今晚來了癸水,不能入水浸泡,她就是擦擦身上的汗,能不快嗎?
冷知秋沒好氣的哼了一聲。“你不能在外面打聲招呼的嗎?還有,你居然用我做餌,設陷阱給你師母。”
“幽雪雖然有些武功,但只要有六子在,定能保你無虞,況且,原以為你不會那麼快就……好了,說到底是我不對,要不,你打我一頓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