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
冷知秋聽他聲音倦慢,氣息不像往常那麼順,忍不住翻轉身,面向他。
“你知道最可惱的是什麼嗎?你這麼重傷,還四處亂跑,難道不怕我擔心的嗎?”說著她就有些鼻子發酸。
所以,說到底,竟然是小嬌妻在擔心他呀?
“好吧,我錯了。”項寶貴笑逐顏開,伸臂去摟住她的肩,將她往懷裡帶。
“等等——”冷知秋猛的坐起來,抓住他的手,一點燭光照得分明,手上紅紅的,全是血。
這下,可把她急得、嚇得,臉色頓時蒼白。
她急慌慌去找來白絹布,那原本是準備著給她自己墊褲底的,人家現在血流得比自己嚴重多了……她給他纏上白絹布,一邊纏一邊忍不住掉眼淚。
“夫君,下次不要這樣好不好?知秋會覺得很難過,你爹孃知道了,也會很難過。”
纏好布帶,替他合上薄衫,小心繫著腋下繩帶。
項寶貴心情很好,“一點傷不算什麼,有娘子如此關心愛護,為夫死個幾百回也沒什麼大不了。”說著扯她躺下,略粗礪的指腹擦過她那涼豆腐般的臉頰,將淚痕擦乾,忍不住就湊上去親了一口。
“涼豆腐”不是可以亂親的,一接觸便不捨離開,唇舌流連忘返,從額頭親到下頜,就要往下侵犯,冷知秋嚶嚀一聲,抬起手捧住他的臉,不讓他再瘋狂下去。
他只好回到她那柔嫩的唇瓣,反覆廝磨,有些不滿的咕噥溢位:“為何傷好得那麼慢……”
良久,待氣息平復,二人牽著手並肩躺著,開始比較嚴肅的臥談。
“適才出去,是安排一些人手,雖然不懼幽雪煽動地宮內訌,但為了你的安全起見,還是要準備好壓制地宮精衛的力量。明日你不用懼怕他們任何一人,有我在,誰也傷不了你,知道嗎?”
“我原本就不怕的。”冷知秋微微一笑。
接著,項寶貴將項家和張氏的淵源來歷,一點點細細告訴冷知秋。
中間提到錢滿、錢多多父子的惡行。
冷知秋問:“錢家如此惡貫滿盈,夫君要如何報仇?”
看他似乎根本沒打算殺錢多多,對錢多多忍了又忍,實在費解。
項寶貴閉著眼睛養神,嘴裡淡淡道:“此仇不報枉為人。我要等錢多多那個傻兒子娶妻生子,時機到了,我便要當著錢多多的面,將他的小孫子閹作太監送進琉國皇宮裡養,養大了就負責給所有的太監倒夜壺。再當著錢多多的面,將他的妻妾和傻兒子全部殺了,割下腦袋掛成一圈圍在他脖子上,然後再……”
冷知秋有些牙根發冷,捂住他的嘴道:“別說了,夫君。”
錢家對項家全族做下的罪孽固然令人髮指,但看到項寶貴這樣把仇恨埋在心底,苦心孤詣等許多年,再用極其殘忍的手段去復仇,她替項寶貴覺得痛苦。
但她卻沒有什麼立場去阻止他,只能嘆息:“知秋只希望,夫君你能每天都歡歡喜喜,別的,也不多說什麼了。”
項寶貴握緊她的手道:“從前不知道歡喜從何而來,但如今有你相伴,便每天都是歡喜的,只要你別離開我。”
他整天笑嘻嘻,未必是個開心的人。此時此刻他沒有任何笑容,心裡卻真的溫暖如春。
接著說下去,直說到了張宗陽的遺命。
冷知秋驚詫的問:“難道,自予就是你恩師遺落的幼子?”
項寶貴“嗯”了一聲。
“此事也是棘手,別說小野自己都不知道生父是誰,就連恩師當年也不知先師母將小野藏在何處,這才遺命讓我去找。恩師與先師母鬧得很僵,恩斷情絕,可憐了小野這孩子,當初先師母將他交給我撫養時,就已經身中奇毒,五臟六腑逐漸麻痺,不能劇烈動作,至今我也沒查到下毒的幕後黑手,懷疑是幽雪王妃,但又無確鑿證據。”
冷知秋道:“把小野送到我爹孃那裡撫養,也是為了迷惑那個幕後黑手嗎?讓他/她對自予放鬆懷疑?”
“是,在找出那個黑手之前,我希望所有人都不知道自予的真實身份,包括自予自己也不知道。我在地宮一間密室養著一個‘孩子’,和自予一般兒大小,著地宮的人嚴加守護,就是疑兵之計。”
說著他湊到冷知秋耳邊壞笑著輕咬了一下,“悄悄告訴你,密室裡那個孩子其實就是塊木頭,我只告訴你了哦。”
冷知秋被他咬得癢,捂住耳朵把頭埋進他肩窩,不讓他再咬。
兩人耳鬢廝磨鬧了一陣子,冷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