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他的神智也不太清明瞭,可惜,就在那一瞬,母親紫衣公主的聲音便到了近前。
他和她的緣分,總是即將觸及,便又擦身而過。
彷彿初遇,彷彿那段錯過的姻緣,彷彿這手裡的珠釵,好不容易在靈犀臺外的石廊上找到,好不容易將它修好,只差一點點,便能交到她手中,卻還是錯過。
項寶貴怎麼就那麼好運氣?將錯就錯也能成了冷知秋的夫君,還能輕易的拉住她的手,順風順水的送她蝴蝶簪,不費吹灰之力的得到她對他家人的關懷。
想到家人,梅蕭想起母親紫衣公主。
一聲無可奈何的嘆息,令他那俊秀的眉緊緊鎖起。遣散姬妾容易,將來想要爭取冷知秋,母親紫衣公主卻成了最大的麻煩。
馬蹄聲得得,朱鄯帶著一隊東宮侍衛緊追到他馬車旁。
朱鄯也不下馬,面無表情的遠眺了一會兒,才道:“真可惜,被你娘壞了計劃。”
興兒掀起車簾,梅蕭抱著小棉褥歪靠在軟椅上。這樣,朱鄯能看到梅蕭,就不算失禮,梅蕭現在“重病”,不下車說話也情有可原。
“世人皆道殿下為一個辛童傷心傷神,不理朝政,依臣看來,殿下其實雄心偉略,只等登基一展抱負。”梅蕭嘴角勾著深意的笑。
老皇帝還沒駕崩,但太子卻已經摩拳擦掌,漸漸露出迫不及待要證明自己能力的企圖。
朱鄯聽梅蕭這麼說,收回遠眺的目光,眼珠一輪,定在梅蕭臉上。“你什麼時候去淮安赴任?”
“殿下希望臣早點去嗎?”
“早點去早有準備,聽說成王已經兩次想要回宮面聖,只不過摺子全被皇上壓下了。”朱鄯的眼底有一絲不安。
京城中只有沒實權的惠王,但已經成了階下囚。其他還有三王,都分封在各自的領地,劃藩而治。三王都有些兵馬實力,但真正讓朱鄯擔心的,也只有成王朱寧。淮安是燕京入應天的一道最強大的關隘,守好淮安,他就可以高枕無憂待在皇宮裡做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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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冷知秋帶著項寶貝和冷兔回到蘇州,一大家子人說起京裡的事,直說到了深夜。
她在項家住了一晚,第二天便回到孃家探望弟弟冷自予,不料孃家人還不知道她回蘇州,一大早,冷景易帶著冷劉氏去了胡一圖家做客,並不在家。
倒是碰巧,那天春暉堂的木子虛上門來給冷自予複診,依然是清清淡淡的白袍束髮,從裡到外不染纖塵的乾淨。
冷自予已經下床走動了,雖然老樣子依然很瘦,但臉色比從前當真好了不少,不再泛青。
木子虛對冷知秋道:“只要依著這個方子,每三日略加半錢陳皮和茯苓,加至三錢為止,再調理用藥一月,令弟便和常人無異了。”
冷知秋點頭說好,正要詢問冷自予這些天在家的情況,以及父母的情況,木子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