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又給公公行禮,不慌不忙的解釋了事情始末。
項沈氏上上下下看著兒媳婦,被氣得笑出來:“哈,哈哈,文龍,這兒媳婦真是有能耐,雷打不動,心就像鐵做的,油鹽不進哇!”
她這凶神惡煞的嘴臉一擺出來,沒嚇哭小孩,至少也能讓一般女孩子不敢吭聲吧?冷知秋倒好,找不出比其更淡定的人了。
項文龍對於收通房丫鬟的事,不想置評,這是妻子的決定,他就算不同意也不會多說什麼。
他感興趣的是,冷知秋為什麼堅決反對?
桑柔看項沈氏奈何不了冷知秋,心裡越來越急,最後終於忍不住:“夫人,奴婢雖然沒有念過書,卻也知道‘忠孝’是最要緊的。收不收奴婢不打緊,娘子作為項家兒媳婦,這樣忤逆婆婆的決定,將項家傳宗接代的大事視為無物,才是不孝之極。”
項沈氏一聽有理,律法雖然站在冷知秋那邊,但道義上,冷知秋就是一個不孝的妒婦。
誰知,她還沒借此訓斥兒媳婦,兒媳婦先開口了。
“知秋不怕背上妒婦罵名,也不怕人說我不孝。就算今日沒有朝廷律法支撐,縱然我犯下七出罪條,項寶貴也不準收房納妾,只要我是他的妻子,這個例就不會破。桑姐兒你死了那條心吧。”
冷知秋盯著桑柔一字一句慢慢的說,那氣勢,就算是五雷轟頂也撼動不了分毫。那一雙善睞的明眸美麗到極致,卻生生把桑柔給盯哭了。
這回是真的哭,絕望的哭,她似乎踢到了一塊鐵板……
項沈氏和項文龍面面相覷。
小葵忍不住心生佩服,小姐看著柔弱,其實極有主見和原則,倔強起來神仙也奈何不了她。她這倔強不是撒潑野蠻,而是大氣天成,讓人望而卻步。
項文龍沉吟片刻,故意問冷知秋:“若是寶貴執意要收房,你也不肯?”
他說話柔善慣了,但這和風一樣的語氣,所問的問題卻是利劍一般,刺透人心。
冷知秋抬眸望向高高瘦瘦的公公,望著這和項寶貴十分相近的面孔,而其他人卻都在看她,看她玲瓏剔透一個小女子獨自站得挺拔,像一株驕傲的美人蕉。
半晌無語。
就在項文龍要收回這傷人的話,準備轉移話題時,冷知秋輕輕嘆了口氣道:“我夫君不是錢多多,他不會逼我給他納妾的。”
項文龍鬆了口氣,有些歉疚的對兒媳婦點頭道:“不錯,寶貴不是那種人。你是個聰慧的好孩子。”
項沈氏繃著怒氣的臉,橫了冷知秋一眼。
“能不聰慧嗎?我們寶貴比錢多多強不知道多少倍,娶的媳婦能差嗎?我看這兒媳婦也比那個賤女人強不知道多少倍,很好,好極了,雖然老孃我氣得夠嗆,不過兒媳婦我跟你說——”
她來來回回快速走了兩步,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冷知秋的鼻子。
“老孃還挺喜歡你這仙人脾氣的!”
說完,這位女漢子仰天哈哈大笑起來。
風水輪流轉,當年項文龍和她這個庶女慘到極點,如今兒子強,娶的媳婦也比當年的沈芸強,真是快意!沈芸飽讀詩書又如何,聰明冷靜又如何?還不是傻兮兮守著那點富貴面子,被錢多多欺負成什麼樣了?活該!
成功往往不是取決於智商,而是取決於性格。成功的性格,不能十分全是理智,必須留一分倔強,二分痴心。這也是項沈氏辛苦打拼許多年的切身感悟。
她挽起冷知秋的手,又愛又恨的掐了一把,“壞兒媳,你這臭脾氣怎麼這麼壞的?!不過,誰對我兒子是真心,我就對誰好,這次姆媽就讓著你,回頭給我把寶貴拽住了,不準放他走!你們小兩口給我好好生孫子出來。走,換衣裳去,該去祭拜一下祖墳了。”
冷知秋怔怔適應著婆婆一百八十度轉彎的態度,訥訥道:“昨晚悶了一身汗,我要先沐浴,才好去祭拜。”
項沈氏二話不說,扭頭對桑柔喊:“桑姐兒,辛苦你一下,趕緊燒水!”
074 求助
項家人駕著馬車去往西城外的項家祖墳,人走後,桑柔徹底崩潰了。2
就彷彿一個人在沙漠裡走了許久,渴盼著找到綠洲,終於看到了希望,那希望越來越近,直到觸手可及,你正在狂喜,喜極而泣,突然間,已經捧在手心的水蒸發了,綠洲消失了……
從天堂到地獄,從希望到絕望。
“只要有她在,我別想好過。”桑柔定定的眼珠子,空洞無神的望著緊閉的大門。
“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