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兒宓兒雖然年紀尚幼,但父母都不是尋常人,見識自然也和一般孩子不同,見載淳的神情嚴肅起來,他們就算無法完全明白眼下的狀況,卻也多少感覺得到有什麼重大的事情發生,於是立刻安靜下來不吵鬧了。恕兒點了點頭,認真道了聲“好”,隨即牽起宓兒的手回身走去,還真是挺有小哥哥的樣子。
目送孩子走進左側不遠的一間小屋裡,載淳便迅速朝聲音來處趕了過去。剛走到半路,就見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滿頭大汗、神色慌張地跑來。看到載淳,他立刻像見了救星似的喊道:“楊叔,你快去看看吧,那些怪人好凶,我們師兄弟幾個都擋不住他們,連爺爺也受傷了!”
這少年名叫霍青,因為輕功天賦好被玉燕收作了徒弟,平時他管載淳夫婦叫“楊叔”和“沈姨”。這會兒,也是因為他輕功好跑得最快,所以受眾人之託上山來求援。
“師父受傷了?”聽說陳方受傷,載淳雙眉一揚,眼中閃過了一抹焦灼之色,“我們邊走邊說。他們有幾個人?事情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三個。一個禿頂大肚子,一個馬臉細高個,還有個不滿三尺高的小矮子,說是什麼營州三鬼,此行是來挑戰武林各大門派的。徐師弟跟他說我們黎山派從來不參和這些事,請他們離開,他們竟然就動手打人,我們其他人看不過去,就一起上去了,可還是打不過他們。爺爺本是在山下散步的,聽見聲音趕過來跟他們理論,雙方交起手來,他們居然放喂毒暗器,把爺爺給打傷了……”
☆、三鬼臨門2
霍青說完事情大致經過的時候,兩人也已經到了山下,只見陳方衣衫見紅、面色紫黑地靠在一棵樹上,兩男兩女四名十幾歲的少年圍在他身旁,神情焦急卻束手無策。
對面,霍青所說的三名怪異漢子滿臉不屑地負手而立,那禿頂大肚子嗡聲嗡氣地道:“還說黎山派是什麼武學名門,怎麼就這麼幾塊不成材的料?不是說你們沈掌門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武學奇才,巾幗英豪嗎?怎的都這會兒了也不見個人影,不會是徒有虛名,如今怕了我們,窩在家裡不敢出頭了吧?”
“誰說師父(姑姑)怕你了?她不過是正好不在家而已,要不然,哪容得你們欺上門來?”那幾個少年,有的是少安那房的門人,有的是玄冰這邊的,聞言都氣憤地反駁,無奈不是人家的對手,只能乾瞪眼。
“不錯,我們黎山門人雖然不喜好勇鬥狠,但也絕不是膽小怕事之輩。倒是幾位,竟以欺負老人和孩子為榮,怕也算不得什麼武林高人吧?”
冷峻中透著絲嘲諷的男聲橫空響起,營州三鬼微微動容地回頭看去,映入眼簾的是名三十上下,清俊頎長的白衣男子。
“師丈!”
“姑父!”
孩子們歡喜地嚷成一片。載淳用目光示意他們安靜下來,隨後疾步走到陳方身邊,蹲下檢視他的傷情:“師父,您還好吧?”
“好,好得很!我這把老骨頭,還沒那麼容易歸天!”陳方忿忿地咬著牙。他的話說得雖硬氣,但聲音顫抖,顯然甚是痛苦。
看出陳方暫時還不會有性命之憂,載淳抬手封了老人傷處四周的穴道,又對那幾名少年道:“你們送爺爺回去,這裡的事情我來處理。”
“那幾個人身手不弱,喂毒的暗器尤其厲害,你要小心!”陳方抓著載淳的手急切地叮囑道。
“師父放心,您難道忘了,我最不怕的就是毒!”載淳在老人耳邊輕笑低語,同時安慰地拍了拍對方的手背。
待幾個孩子扶著陳方走開後,載淳從容地起身望向身後三人:“幾位就是營州三鬼?”
“沒錯!”那矮子尖聲尖氣地介面,先後指了指禿頂大肚子和馬臉細高個道,“這是我大哥大肚鬼劉魁,這是我二哥長臉鬼馬嵩,我是矮腳鬼王連江!”介紹完己方三人後,他眯起眼打量著載淳道,“小子,你……你又是哪根蔥啊?黎山門下像你這樣年紀的也沒幾個。你是陳少安?不對,如果你是陳少安,就該叫那老頭爹爹才是,可你卻叫師父……”
載淳長這麼大還沒被人叫過“小子”,更沒被問過是“哪根蔥”,對方這番話聽得他啼笑皆非,不過,他個性沉穩,絕非輕易會動怒的人,因此只是淡淡地一扯嘴角,直接回答了對方的問題:“我姓楊,是黎山掌門沈玄冰的丈夫。”
“姓楊?沈玄冰的丈夫?”三鬼面面相覷,然後不約而同地搖頭道,“沒聽說過!”
載淳因為擔心自己身為前太子的背景如果傳揚開來會惹出不必要的麻煩,所以行事向來低調,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