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抱著它上來了,這貓也不躲。他一開啟門,就看見溫遠拿根剝了皮的火腿腸在客廳裡等著。
看見她,溫祁失笑:“你這樣餵它是要把它喂叼的,以後老大爺還怎麼餵它?”
溫遠眨巴眨巴眼睛,明顯一副不懂的表情。
溫祁無奈,自個兒去了廚房拿了塊兒饅頭出來,又倒了點兒水。他撕了塊兒饅頭放嘴裡嚼了嚼,吐出來放到貓面前。這隻貓湊上前像是聞了聞,然後——走開了!
溫祁忍不住抽抽嘴角。
溫遠慢慢蹲下來,給它扣下來一下塊兒火腿腸放它面前。貓聞了聞,一口就吃掉了。她笑了笑,又繼續餵它,感嘆了一句:“做只貓也不錯,有自由,還有人餵它吃喝。”
溫祁一直默默地在一旁看著,聽到她這句話,怔了一下,轉身去了廚房。
其實才不過兩日,溫遠還沒有崩潰,溫祁反倒覺得自己堅持不下去了。他站在廚房的床前,注視了一會兒窗外的皚皚白雪,忽然轉身走了出去。
“溫遠,起來。”他儘量剋制著自己的聲音。
而溫遠卻彷彿沒有聽見一般,等溫祁拿好衣服出來,她還蹲在原地。溫祁覺得奇怪,便伸手扶她。
“溫遠?”手不小心碰觸到她的額頭,溫祁大驚失色,“你發燒了?溫遠?溫遠!”
溫遠發燒了。
這個訊息傳到喬雨芬那裡的時候,她握在手中的玻璃杯差點兒掉到地上。
她放下水杯,穩定了下心緒對電話那頭的溫祁說:“你爺爺現在不在家,你也彆著急。”
“她發燒了!我怎麼能不著急!我得帶她出去看醫生!”
“胡鬧!外面正冷你還要帶她出去,你是嫌她燒得不夠是嗎?”喬雨芬低斥,“我馬上讓小張送老爺子保健醫生過去,等老爺子回來我再跟他詳說!”
掛掉電話,喬雨芬急忙打了衛生所的電話,剛安排好,又一通電話打了進來。是前幾天回了趟老家的成奶奶,說是坐今晚的火車回B市,明天就到。當初老爺子出院兩天就藉著過年讓成奶奶回了趟老家,喬雨芬起初不懂,後來才明白老爺子是故意支她走,所以這話裡也不能露出破綻,只能透著小心。
等到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後,喬雨芬精疲力盡地坐到床頭,才發現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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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年底,溫行禮也有很多應酬。也幸好今天是部門內的,他作為老大出場致了幾句詞,被灌了不少酒,也就順利脫身了。
以往他都是待到底的,平易近人,很得部下擁護。可今日莫名地煩躁,便早早地退場,讓司機開車回了家。
喬雨芬不喜歡酒味兒,所以溫行禮下了車,也不急著進門,在外面散散了酒味兒,才慢慢地往院子裡走,只是一隻腳剛邁進院子的大門,就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是喬雨芬。
“溫遠怎麼樣了?”
她的聲音略顯急切,溫行禮也不禁凝神聽。也不知那頭說了什麼,她再開口時語氣也輕鬆了下來:“燒退下來就好,老爺子今晚沒有回來,我明天再跟他說罷。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燒?發燒?
溫行禮一聽到這兒,就忍不住了,快步走到喬雨芬面前,厲聲問道:“怎麼回事?”
喬雨芬被這突然出現的人嚇了一跳,電話險些都握不住,“你,你怎麼?”
溫行禮沒工夫跟她墨跡:“是不是溫遠發燒了?是不是?”
“是燒了,不過醫生過去了,打了一針這燒退下來了。”喬雨芬鎮定了情緒,“老房子那兒太冷了,多半是因為這個燒起來的吧。”
“老房子?”溫行禮的聲音冷了下來,“老爺子把溫遠鎖到了老房子裡?”
喬雨芬愣了下,才低低地說:“是老爺子讓我吩咐溫祁把她送到老房子那兒的,怎麼了?”
溫行禮簡直不知該說什麼了。
“老爺子這不是糊塗!是荒謬至極!”
他煩躁地捋捋頭髮,轉身往外走。
“你去哪兒?”
“還能去哪兒?”他頭也不回,“我去把溫遠接回來,等不得明天了!”
司機已經把車開走了,溫行禮的酒也醒了,便開自己的車。
雪天路滑,他的車上也沒有防滑鏈,可溫行禮已經顧不得了。打了好幾次火才把車啟動開,剛將車子開出大院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原以為是喬雨芬的電話,溫行禮直覺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