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保護帝國殖民地的安危。可
是我們知道,都已經快兩個月了。而這份報告顯示……”
吉姆?雷納仰天躺著,雙眼死盯著藍灰色的天花板。一隻手擼過自己溼透了的短髮。儘管噩夢驚起
的腎上腺素尚未消退,但他聽到這聲音仍不由得想要微笑。他瞥了一眼控制檯上的全息影像,這個
全神貫注地作他的報導的人是個瘦高個,儘管身披一條破破爛爛的大氅,頭上戴頂軟邊帽,整個報
導卻有一種他的獨有風格——當然這種風格可能正是那條破大氅給人的感覺。
邁克?利伯蒂——雷納在這個世界上僅存的幾個可稱之為朋友的人之一——依舊作著孟斯克的專題
報導,即使是現在——依舊試圖將真相展現給完全聽不進去的群眾們。
“……戴拉憐船廠的失守事件也是疑團重重,”雷納對接下去的內容特別感興趣,因此豎起了耳朵
仔細聽著。
“詹姆斯?雷納已因此次事件成為通緝犯,”他的朋友道,“仔細回想起來,我們對那裡究竟發生
了什麼事還是不清不楚。為何一夜之間,這位安提加主星的英雄突然成了恐怖分子?拯救過如此多
人生命的他怎可能去破壞戴拉憐船廠?帝國發言人表示雷納的襲擊已對艦隊造成了極大損害,一旦
異形再度來襲,我們都將性命不保。”他聽到邁克的聲音低了下去,不用看也知道——他的朋友正
將身體微微前傾,一改之前新聞記者式的口吻:“也許,阿克圖拉斯僅僅是惱怒於有人竟能無視於
他定下的新規矩,特別是一個他曾最為器重的副手。或許這些襲擊都只是一個個精心偽造的藉口,
為的只是抓住這個雷諾,以免讓公眾瞭解到他的權威並非像他自己宣稱的那樣穩固不移。”
“嗨!”聽到最後一句他快忍不住笑出聲來了。幹得好,繼續扇他們的嘴巴,邁克!不過“安提加
主星的英雄”?他什麼時候有過這種頭銜了?這稱呼就和孟斯克安在他頭上的絕大部分罪名一樣虛
假。
“絕大部分”,也就是說還是有一部分是真的,就像這次。他確實襲擊了那個船廠。他是被逼的。
自打他和杜克PK了一頓外加襲擊了塔松尼斯的飛船以後,他就本以為他會孤身一人離開,最多帶幾
個死忠吧。可沒想到他收到了他老部下們的諸多支援。很多人甚至表示願和他一塊兒走,於是結果
他發現自己成了一整支小型部隊的首領。只可惜這是一支缺少交通工具的部隊,況且他也清楚孟斯
克才不會就這麼輕易讓他溜了。因此他們需要飛船,而且要快。去襲擊船廠,搶走那裡的無人裝置
顯然比直接佔領載有孟斯克方乘員的飛船要安全多了。
當然,事情才不會那麼容易。孟斯克早料到了他這步棋——儘管他對此人厭惡至極,可必須承認這
位自封的皇帝確實是個戰略天才——而他派杜克駕著自己的旗艦,休伯利安號,來阻截他們。這不
得不說是個錯誤。
雷納知道自己是別想繼續睡了,於是乾脆摸著下巴上的短鬍子陷入了愉快的回憶中。杜克或許是個
稱職的艦隊指揮官,儘管有很多缺點仍不失為一名好將軍。可是他過去一直習慣於平原戰,靠艦隊
和偵查機進行強攻,對爆發在船廠內的戰鬥缺乏準備。在那裡他的部下投鼠忌器,怕傷到自己人或
飛船裝置。雷納可就沒有這種顧慮。飛船被打穿了一個洞?無所謂,我們去偷下一艘。他設下陷阱
誘杜克靠近,接著利用船廠的機械逮住了休伯利安號,並將她鎖在空中。之後的一切就變得簡單了
——他和他的夥伴們輕易奪下了它。
想到這裡,他笑著站了起來,穿過房間,走向豪華的御用浴室。杜克秀逗的腦袋讓他丟了休伯利安
,而孟斯克收到了他Terran帝國開國以來的第一次公開兵敗,這時候他在皇帝寶座上屁股都沒坐穩
呢。雷納帶著休伯利安號和一打其餘的飛船揚長而去,把可憐兮兮卻仍兀自暴跳如雷的杜克遠遠丟
在了後頭。
當然,自那以後,他們就陷入了低潮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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